咕噜噜~
蓦然间,他拿在手中的那个酒樽,杯中的殷红液体不断往外冒,源源不断。
带有一种类似罂粟般的吸引芬芳,从沈然的手中,化作一条条小瀑布,一条条溪流,在脚下地面都形成了一大片区域。
——轰!
不待惊恐莫名,
下一刻,被按下静音键的世界恢复,各种杂乱的声音响起,局部地区法则狂暴化后的隆隆动静,赫拉的大叫,以及远处那座城池突然间解体的惊天动地,还有一些怪异的笑声。
“咯咯”“咯咯”“咯咯。。。”笑声急促,不是一个,而是三个、五个,越来越多,像是有无数幽灵,它们位于另一维度,围在这个世界舞台的四周。
半空中,那座城池迎来解体,整整齐齐、又大小不一的方形石块悬空。
有目光扫射而来,像是穿透了虚妄与真实,比世间一切神兵利器更加犀利,把沈然和赫拉的灵魂都要斩出丝丝缝隙。
赫拉竭力压制着某种情绪,
说,“把那个酒樽。。。丢掉。。。。。。快。”
殷红的液质却变成了胶水,沈然试图甩动却无法。
突然,那些解体后的巨石,齐齐震动,一个个变成类似凌乱的线条结构,像是活了过来的蛇群。一幕奇诡的画面出现,物质化作无意义的黑白色线条,在毫无规律扭动,
正中间,主角是一个山一样魁伟的身影。
它的手里抓握着另一个生灵。后者是兜帽被摘落后的猩红之月团成员,六眼,是个类似甲虫的怪物,正如名字,面部生有六个复眼。
它的脸上佩戴有一张漆黑的兽类面具。
它的心脏缺失了一部分。那一部分的形状,赫然是沈然手中的酒樽!
“抱歉了,六眼。”
“我的恨,我的怨。。。那些家伙。。。我需要。。。更接近源泉的力量。。。。。。”说到此处,它灰白色,臃肿的大手缓缓用力,将六眼喉咙捏的嘎嘣作响。
六眼惨笑,眼中空洞的闪烁着绝望,紧接着口器、耳鼻像是打开了阀门,往外流出黑血。
笑声更尖锐刺耳了,令沈然大脑生出剧痛。种种犹如梦魇的画面在闪灭。
那些隐于阴影中的观众们,数量多了起来,笑得更加放肆。
像是一场大快朵颐的盛宴,开始了。
六眼最后向远方投去视线。。。。。。那个师门的小朋友们居然真的做到了?一男一女,就他们两个吗,其中一个还是。。。深渊病。
“至少,我的感觉确实是对的。。。士马他没有背叛兄弟。”六眼在痛苦中尝试着咧嘴,
又最后担忧地劝,
“祭品。。。。。。是你自己。。。”
四面八方都是观众,它已开启了[灵视]。成功了,可这一切并没有收获到想象中的心情。
仿佛这个废墟一样的糟糕世界都要进入自己已经缺失掉了的心脏,连同那些孤寂与难过,现实中只有被环绕的嘲笑。
扑通~
六眼的尸体掉落在地,犹如一条死犬。
它的视线,以一种伤感的形式,俯视着远方的沈然。不是需要尽快补充的[深渊武器]酒樽,而是当瞥到对方腰间系着的那条麻绳时,
是巴哈莫特的。
。。。。心脏的缺失感更加强烈了。
“给我。。。”它说,嘴里又低语,是对那些深渊观众们说,“把它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