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州哥!地下室贴了吗?”庄宴一手拿着胶水,宽松的衬衫和长裤施施然挂在他比例完美的身上,从背后看过去,有种慵懒地美感。听见他的叫喊,符文州从楼上下来,手里带着他要的对联。庄宴嘴角上扬:“咱们贴大门上。”他小嘴喋喋不休:“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跟公司解约之后我就是自由身了,州哥,你说我签哪个公司好?还是自己开工作室?”身后符文州嗓音低低地:“来我公司。”“不要!”“怎么?”“我才不要被人说潜规则!咱俩那可是真真儿的潜规则!”庄宴咧嘴一笑,忽然回头,顺着符文州的脸往下看,视线一寸一寸的挪动,最终停留在隐秘处。符文州:“……”明明穿了衣服,被庄宴看得仿佛被扒光了一般。庄宴得意一笑,继续往大门外走。把门口的对联贴好,他两手一叉腰,姿势威武,“我真是个天才!”符文州也不反驳,宠溺地应和他;“对,你最聪明了。”庄宴自吹自擂无所谓,被符文州这么一说就脸红,他捂着脸叫嚷:“你闭嘴!不许说话!”两人正准备一同回去的时候,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庄宴蹙眉看过去,一个眼熟的人影落入视线。——是孟子豪。他穿得十分邋遢,面容也苍白,一双眼睛甚至是无神的。庄宴约摸看出,他精神状态不大好。下一秒,孟子豪猛冲过来,一把揪住庄宴的白衬衫,声嘶力竭:“庄宴!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你帮我澄清!你就说那些不是我干的!都是那个岑原昊在撒谎!你帮帮我!”他手指紧紧拽着庄宴的衣服,只一瞬间,符文州将孟子豪的手掰开,推出去。孟子豪脚步踉跄了一下,仍旧不甘心:“庄宴!走到哪里都是过街老鼠的感觉!你知道的!你就不能放过我吗?”庄宴被吓了一跳,好久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有些呆滞地看着孟子豪,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更想不通,他怎么会找到这儿来。可是……“孟子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既然承受不住这样的骂声,当初把这些压在我头顶的时候,你有过一丝心软吗?”“我……庄宴,你在报复我对不对?”庄宴忽然有点惆怅,他摇头:“不是报复,只是真相,是你曾经做过的事情,给予你自己的惩罚。”新年快乐孟子豪不想听这些大道理,他已经快要被恶评逼疯了,他不敢回应,想要去找金主帮他解决这件事,却遭到了拒绝。他不敢想象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那个他自视清高看不上的男人告诉他:“这次我帮不了你了,如果帮你,那我就是自断前程。”孟子豪眼睛都红了,不可置信地问他:“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不是说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吗?为什么现在我变成了这幅鬼样子你却无动于衷!”男人失了耐心,“子豪,我以为你不是那么天真的人。”“你什么意思?”男人抽一口烟,缓缓吐出来,眉间愁绪万千:“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惹到了谁,我去跟符文州对峙,等于以卵击石,自毁前途,没了你我还能找更年轻的男孩,没了事业,我就什么都没了。我说得够明白了吗?”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仿佛是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将他击溃。哪怕出门都会碰到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甚至还会有人冲上来质问他,问他为什么这么坏,指责,谩骂,这几天,他把这些经历得透彻。然而这远远没有达到庄宴当初被全网黑时的状态,差远了。孟子豪心理素质没有那么好,已经在崩溃边缘挣扎,疯狂。庄宴皱了皱眉头,深深地看他一眼,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满身傲气的少年,他站在一群少年面前,无不骄傲地说:“你们几个都不会跳舞吗?那我来教你们吧。”短短几年,物是人非。他拉住符文州的手,嘴唇动了动:“我们回去吧。”听见声音,孟子豪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他,忽然笑得猖狂:“庄宴,你知道吗?我没想欺负那个新人,就是为了让你多一个黑料而已,看着你在泥潭里挣扎,被我压了一头,我就是高兴!”庄宴不明白,他自认和孟子豪没什么深仇大恨,“州哥,我们回去。”符文州拉着他的手,孟子豪还想说什么,被符文州朝他看过来的眸吓了一跳。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继续说下去,这个男人不会放过自己。想到连那个男人都害怕符文州,孟子豪忍不住抱着双臂,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