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对于孟家的事情月婵也知道,孟家主子不多,可产业也不是很多,孟家禀着诗书传家的精神,置办的产业大多都是庄子,能挣钱的铺子很少,这几年大昭国气侯不是很好,庄子减产不少,孟家的收入就少了许多。
孟府主子奴才大手大脚惯了的,又爱摆谱,自然不乐意节俭,再加上老太太是个爱享乐的,孟之文又不太理会俗事,府上产业料理不当,有些入不敷出了,一年里头花的比挣的多,长久下去,不是持家之道。
老太太手里是有私房,不过,她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愿意拿出来补贴家用。
今儿叫月婵过来,让她接手管家,其实未尝不是存了让月婵补贴家里的意思,月婵手里握了苏氏的嫁妆,这些老太太可是知道的,自然不放过她了。
月婵垂眉,那些嫁妆她怎么会交出来呢,那是她以后生活的保障,而且,里面还有哥哥以后娶妻的财礼钱呢,要是补贴出去,她和哥哥又有谁会管。
想要让月婵傻傻的钻套子,老太太的主意打的好,可月婵不是无用之人,自然也不会上当。
月婵笑了笑,往老太太身边一偎:“老太太,月婵哪有老太太能干,您瞧瞧,三年之前月婵管家是什么样子,辛姨娘难产、太太又那个样子,就是月婵自己也有些不好,可您一管上这家啊,咱们府上立马就平平安安的,要不说,您就是咱们家的老太君,福寿双全的,有您镇着,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敢沾,您莫说再让月婵管家的事了,月婵这脸啊,臊的慌。”
老太太微眯了眼,有些不高兴,不过,她也不再逼迫月婵,伸手顺了顺月婵的头发,笑了笑:“我是想管家的,可我上了年纪,这几年精力不济了,丫头啊,就当为祖母分忧了,我知道你是孝顺的。”
一个孝字,大帽子压了下来,月婵心里暗恨,老太太从来都是为她自己考虑,一切从她利益出发,心中难道就没有亲情么?
看看老太太乐呵呵的样子,那神态就是一个慈祥老人,可谁知道她的心底是怎样的狠辣无情。
低头,月婵搅着衣角:“老太太,我瞧,还是让月娥妹妹管上一管吧,到底,妹妹年纪也大了,该当学着了,您说是不是?”
总之,月婵打定了主意再不管家理事,若是老太太逼的紧了,她就回庄子上去,反正孟皓宇已经考完科举了,以月婵的猜想,不出意外的话,一定能够得中的,皓宇做了举人,老太太也要看他三分薄面的,月婵还怕什么。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
老太太心里是恼怒的,不过这会儿也不能把月婵怎么样,暗骂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是把父兄都拉到她那一边,替她撑腰,老太太不愿意和月婵还有皓宇撕破脸皮,也就不再提管家的事了。
她伸手抚着月婵的头发,轻笑了起来:“丫头啊,一转眼这般大了,我还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跟个小猫似的,人见了都说身子弱,怕是不好养活,当时你娘亲又病着,我看着可怜,心疼的紧,就抱到我屋里精心照管,谁料想,你是个懂事的,也不淘气,就这么……你娘亲要是活着,看到你长大成人,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老太太这是打亲情牌呢。
月婵眼圈红了红,把头埋进老太太怀里:“老太太莫讲了,月婵心里难受。”
“好,好,咱们不说了。”老太太笑着说了一句,又把月婵拉了起来:“我们月婵长大了,出落的越发的好了,以后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一家呢。”
月婵心里咯噔一下子,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就知道,老太太不会这么轻易饶过她的。
果然,就听老太太接着道:“你也到了说亲的年纪,长安城里咱们这样的人家,要是到了你这年纪还没有订亲,以后怕是不好寻摸了,我前日见了黄家老太太,据说五皇子府上还缺一个侧妃呢,黄贵妃的意思是寻那端庄娴雅的,她啊,似乎挺喜欢你的。”
喜欢?喜欢个……月婵很想要骂人,黄贵妃知道她是哪个台面上的?连人都没有见过,何谈喜欢,怕是老太太想靠上五皇子和皇贵妃,这才想要她给人做侧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