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费大小憨憨笑了起来,这几年,他们老费家跟着大小姐鞍前马后的服侍,倒是一颗忠心,替大小姐做了不少的事情,虽然说,有些劳累,可这回报也是很大的。
大小姐是不会苛待下人的,对于忠心为她的,也是好的很,小姐开发几个铺子,都是赚钱的生意,她那庄子也赚着钱,费大小身为一个庄子的庄头,家里每年得的银子也是一笔好大数字,这对于以前的他来说,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想着再干上几年,求了大小姐给他们一家脱籍,再置上些地,也让自家老子娘好好的享享清福,给妹妹备些嫁妆,也寻个好人家做那正头娘子,总是比府上柳姨娘几个要强的多。
这么想着,费大小也不觉得冷了,浑身充满了干劲,朝翰墨摆摆手,让他先走。
那考场外边各家的小厮书童担惊受怕,考场内,许多考生冻的瑟瑟发抖,忍不住心里暗骂该死的老天,偏这时候冷成这样,还叫不叫人活了。
只孟皓宇躺在那窄的过份,长度也不够一人长的案板上休息,身上盖了看起来很薄,其实却极暖和的毯子,小口的喝了一口才煮的米粥,闻着淡淡带着薄荷香气的熏香味,真是舒服的很。
这会儿子,孟皓宇分外的感激月婵,要不是月婵想的周到,又费尽心力替他置办这些,他怕也和其他考生一样,只受冻挨饿就受不住的,哪里还有什么精力考试。
微眯着眼睛看了看对面那个白衣公子,孟皓宇越看越觉得熟悉,突然之间想起来了,这不是和霍家脱离了关系的那个庶子吗?怎么他也参加乡试了?
有些搞不明白,再看看对方也是一袭单衣,却丝毫不觉得冷,一直趴在案上写字,孟皓宇不由的有些佩服起来。
他可不认为那个霍思成会有人替他操办考试的东西,还有,他也不认为霍思成会寻到天蚕丝织成布匹来做衣服。
那么,只能说明,霍思成意志力惊人,能够忍受饥寒,守住本心来答题,如此大毅力之人将来必成大事。
孟皓宇已经不是几年之前的天真学子,每日看孟家那些人明争暗斗,又结交一帮权贵子弟,从他们中间听到好些朝堂消息,几年沉淀下来,自然有了自己的独到想法,这一刻,孟皓宇细细打量霍思成,不由的点点头,暗暗想着,考试完之后,一定要结交此人。
都说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碳难,他就要做那雪中送碳的人。
就像自家妹妹一样,当年帮着柳元生寻师傅,找学馆,又让他时不时的给柳元生讲解一些东西,收获了余家的感激,如今,就只余家帮着自家置办的产业已经数之不清。
余班主虽然出身草莽,可这样的人却是最仗义的,在他落魄时刻帮扶一把的,他绝对会一辈子感激你。
那个霍思成能够绝决的脱离家族,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忘恩负义的,可身处长安权贵圈了的孟皓宇却知道,其实实在是霍家对不住霍思成的,如果不脱离家族,霍思成怕是活不成的。
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恩怨分明的,若是……
孟皓宇想了很多,喝完了米粥,揉了揉脸颊,起身继续写考题,一时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抛出去,只余考卷上的试题。
写了几道考题,孟皓宇不由的对月婵更加钦佩起来,这些题,月婵都和他讲过,并且嘱咐他背熟,到最后一道策论题的时候,天啊,孟皓宇直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有毛病了,为何这策论和月婵和他探讨的那个一模一样。
孟皓宇抚额思索,自家妹妹是不是能够未卜先知,不然怎么对乡试题目猜的这样精准。
其实,若是孟皓宇知道月婵前世无聊的时候,曾在考场呆过好长一段时间,看过到许多考试题目的话,也就不会这般惊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