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小太监忙去了,慕容氏才走到五王爷跟前道:“王爷,现如今天寒地冻的,黄妹妹又才发作,离孩子出生还早着呢,王爷要在这里等着,也不知道几时,冻坏了可如何是好,不如和妾身去侧房等着,让人暖暖的烧了火盆子,再烫壶热酒来,王爷也压压惊。”
五王爷一听,连声称是,这会儿天正冷的很,就是他们穿的厚实,可是要在院子里等几个时辰,也是受不住的,不如去屋子里等,反正都是一个院里的,在哪都方便。
看五王爷同意,慕容氏赶紧吩咐人收拾了一间屋子,她和五王爷进去,又有人拿了酒来给两个人满上,小丫头端了许多下酒菜过来。
慕容氏看了,倒都是她爱吃的,炸的酥酥的鸡爪子,煨的烂烂的野鸭子,还有晒的鱼干,做的肉松,另有酱好的羊肉,还有几样清淡些的小菜。
慕容氏端起杯子来,双手捧着笑道:“恭喜王爷马上要再添新丁,这杯酒妾身先干为敬。”
一口气,慕容氏喝完了杯中酒,五王爷被她奉承的心里也欢喜,和慕容氏对饮了几杯,看着五王爷脸上浮现红晕,慕容氏心里恨道,黄氏,想让我在外边冻着,你想的倒美,我偏不如你的意,偏拉着王爷过来喝酒取乐,让你生孩子,让你生,疼不死你。
又和五王爷喝了几杯,慕容氏想着她安排的那个接生婆子不知道得手了没,正想着呢,就听院子里有人喊着:“这可怎么是好,王婆子怎么就肚子疼起来了。”
慕容氏一阵心惊,王婆子可正是她安排的呢。
又听人道:“怕是吃坏了肚子吧,真是个不中用的,赶紧让她出去,再换别人来。”
慕容氏赶紧出了屋子,就见王婆子已经站在院子中间,捂着肚子,早疼出一身汗来:“不中用的东西,还不赶紧下去,晦气。”
慕容氏骂了两声,让王婆子下去,又让人赶紧再请好的接生婆来。
她这里暗自懊恼王婆子没有得手,而产房内,黄仪芳瞪着两眼,恨的直咬唇,慕容氏,她就知道,慕容氏一定会在她生产的时候动手,那个王婆子,瞧样子就不相当,哼,亏了她经心些,快到生产的这几日,每日让人在王婆子的吃食中下了少量的巴豆,这不,今儿正好撞上了,要不然。
过了一会儿,黄仪芳疼的大喊大叫,屋里只剩下两个接生婆子,都在旁边说话,鼓励她悠着些劲,千万别喊的没了力气,到真正生的时候再生不出来。
又一时,五王爷都等的有些心焦了,大管事才又领了个接生婆子来,慕容氏一瞧,恨的什么似的,这个接生婆可是黄家的人,看起来,黄仪芳是早防备着她了。
那个黄家找的接生婆进去不一会儿,黄仪芳喊叫的声音小了许多,过了一会儿,又见人出来寻参片,又有丫头说什么库房存的怕是药效失了的,不若黄侧妃自己存的好,那可是黄家寻来的几百年的老参,便有丫头去黄仪芳屋里找了一根快成人形的老参,切了片送进产房。
慕容氏看的气愤之极,这个黄仪芳倒一点都不傻,时时刻刻不忘提防,和平时那大大咧咧愣头青似的性子还真不一样呢。
许是平时的黄仪芳是装出来的样子吧,这时候,才是真的她呢。
慕容氏一时想了很多,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意,回屋对五王爷笑道:“黄妹妹也太经心了些,也是,生孩子嘛,这么大的事情是该当的,可怜我为妹妹准备的物件都用不上了。”
五王爷笑笑:“她便是这个脾气,从小就如此,和母妃倒有些相仿,她也是心里惊吓着了,你也莫往心里去。”
正说着话呢,又听黄仪芳屋里几声痛呼,又是几声尖叫。
再就是纷乱的声音,慕容氏听的心里都紧张起来,五王爷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开始在地上磨地砖。
又过了好一会儿,天都快暗下来了,就听到屋里有欢呼声传来:“侧妃用些力气,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再一时,便听到孩子的哭声,五王爷心里一喜,迈步出去,抬头间,却见黄仪芳产房后面一片黑漆漆的天空中竟有一丝亮光传来,紧接着,那光越发的明亮,竟是红光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