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话没说完,孟之文就朝她看过来,一摆手让月婵坐下,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说实在话,你是一个女子,这些事情不该和你讲的,不过,事关你的终身,你既然有心要问,我便说了吧。”
说的月婵一怔,又听孟之文道:“你以为爹爹和你哥是为公事繁忙么,哼哼,不过是那些人家看咱们家起来了,便想替各自的主子拉拢罢了。”
孟皓宇也是连连点头:“妹妹不知道,咱们府里成了国公府,我又得了探花的名头,再和纪家订亲,自然也有了用处,那些背靠皇子的人家全都过来拉关系跑门路,想让咱们替他们的主子出头。”
这事情!
月婵大惊:“爹爹可答应了?”
孟之文摇头,一脸郑重:“爹爹岂是那不知轻重的,自古虽然拥立之功极大,可皇家也最忌大臣和皇子结交太过,如今皇上正当壮年,爹爹自然不敢让皇上生忌的。”
月婵这才定了定心神,点头道:“爹爹的主意正的很。”
孟之文拍拍月婵的肩头:“我和你哥哥也商量了,如今形势莫名,自然不能强出头的。”
孟皓宇点头:“再者,别人只一拉我们便过去,如何显出自身的重要来呢。”
月婵听的又皱眉头,听这话,自家爹爹和哥哥倒是有意靠身一位皇子的。
孟之文叹息:“原本,我们家也无意陷入争位之事的,不过,你嫁入九王府就不一样了,便是我们不入这个圈子,也会被人拉进去的,如何能够清静得了。”
在月婵思量的时候,孟之文声音也大了一些:“我和你哥哥也得替你打算一番啊,九王爷风流多情,又是个混不吝的,我儿嫁过去也不知道如何呢,自古女儿家嫁人,靠的便是身家背景和娘家父兄支持,为父虽然没有多大能耐,可也不愿意我儿被人欺侮,便和你哥哥商量了,不若我们投到三王爷一方,我们家出了大力气,我儿在九王府自然也能过的好一些。”
月婵这下大惊失色,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差点把那托盘带倒。
“爹爹这话何意?”月婵声音大了几分:“投入三王爷一方?万万不可?”
孟皓宇被她这句话一惊,也跟着站了起来,双手按住月婵肩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九王爷和三王爷之间还有什么事情不成?难道,九王爷也想争……”
“皓宇!”孟皓宇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孟之文呵止住了:“这话可不能乱讲。”
不过,他虽然呵止了,却还是看向月婵,瞧那神色,明显是在等月婵解释呢。
孟之文和孟皓宇心里明白,若论心计和政治敏感度,他们都是比不过月婵的,月婵向来看事极准,这争位之事,怕月婵心里也有个计较的。
月婵和后宅女人不一样,自己有主意,而且性子极稳妥,孟之文自然也不把她当寻常女儿对待,便想和她商议一番,也听听她的主意,如今听月婵这话,似乎皇室之中内里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孟之文就上了心,想要知道的更加清楚一些,也方便他以后应对。
看孟之文和孟皓宇都紧张的盯着她瞧,月婵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并不是如此,九王爷什么心思我如何得知?”
“那……”孟皓宇更加不解起来。
月婵笑道:“我只是觉得咱们家只需要忠心王事便成,我瞧来,皇上春秋鼎盛,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如今把宝押在任何皇子身上都不可靠,反而会召来皇上的忌讳,若拿我们家做筏子,可便是得不偿失的,不若哪方都不靠,只听皇上一个人的,到最后,不管哪位得利,咱们这样的孤臣忠臣虽得不了多少好处,却也坏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