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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第1页)

这口气着实不小。大江南北都流传着卫觎身患怪疾,每逢十六便暴虐嗜杀的传言。可除了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北魏君卿,谁敢诅咒他活不过两年,谁又敢公然教唆流民造反?“饼画得不小,”卫觎忽的低嗤一声,轻勾住簪缨冰凉的指尖,“别信。”他一向知道簪缨对他身体的紧张胜过他自己。同时簪缨也去拉他的手,仰头道:“小舅舅别信他的。”二人目光相对,卫觎便笑了。他这条命再怎么朝不保夕,也轮不着一个无能小儿指手划脚。簪缨所知却比卫觎更深一层。她联想到前世反军攻进建康宫城的光景,细看一眼义兄的脸,藏住心绪,又轻扯了扯卫觎的手,想到节完整章节』(),她到死都不曾原谅自己。若早知晋室将亡,他何妨宁死拒敌,守着阿缨与她共死生,临死前也让她念他一点好呢?“让朕与阿缨同葬。”李景焕引颈待戮地闭上眼,说出最后一个请求。“做梦呢。”头顶响起轻蔑的啐声,手起刀落,他陷入黑冥,再无知觉。……所以这一世,李景焕决定直接去找声名还未显的龙莽。他选在父皇寿宴之日动手,看中的正是此日四方使节汇入京城,坊间门庆贺,鱼龙混杂。卫觎的自负,帮他免去了最难解决的守卫问题。他向亡母叩头三下,取下她颈上的黄金狗链做盘缠,不敢信任任何从前的相识,独自混出京城,隐藏姓名扈了健仆,直接来找龙莽。李景焕知道单凭一张空口白牙,想说服龙莽难如登天,可他已到穷途末路,一条性命何足惜之。况且凡是这种身怀逆骨的草莽枭雄,都生有一副不甘久居于人下的心肠,他以名相邀,以利相诱,未见得不能成事。至于已经绵延十几代的李氏江山,左右已非他囊中物,而父皇对他已经绝情,他对那个漠视他母子生死的男人也已失望,拱手让人,又有何不可。他就是不能让卫觎好过。他要让卫觎前世委以重任的猛将,这辈子从一开始就带着不轨之心去投奔他,图谋他。他还要找机会寻到阿缨,告诉她,卫觎不过是个短命鬼,不值得她掏心掏肺地追随……头顶的木板突被撬开。陡然射|入的光线让李景焕猛地一眯眼,耳边只听有人跳下来的响动,他未等睁眼,眼前已被一条黑布勒紧,旋即被五花大绑,提了出去。

“尔等要带我去何处……唔……”他的嘴跟着也被一团破布堵上,李景焕很快感到有一阵冷风扑面,而后上了一辆马车。不知颠簸周转了几个时辰,又有人将他拽下马车,他断着一臂,平衡不稳,跌跌撞撞被带着往前。李景焕眼不能视物,直到被扔在冰凉的地面上,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知在一间门屋里。有人扯出了他口中的破布。李景焕等了半晌,听不到有人开口,他索性直言:“阁下带我来此,何意?”他不知在他面前一丈外的胡床上,正大马金刀坐着一人,正是他心心念念要共谋大业的龙莽。更不知在龙莽坐位的屏风之后,簪缨便坐在那里。簪缨在看见来人的节+完整章节』(),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感到对方已经动心,粉饰敷衍道:“大帅英勇神武,非凡俗人,卫氏在北御敌,正缺猛将,岂有拒才之理。”龙莽道:“那你如何肯定,他活不过两年,又说什么他死前会将兵权交付于我?这岂非天方夜谭!”簪缨在屏风后微微捏紧掌心。李景焕越发从容,“大司马身患恶疾,这是谁都知道的事,莫看他如今威风逞强,很快便是强弩之末。此一桩我以命担保,他两年之内不死,你只管取我头颅。大帅但去投名,凭阁下雄风,锥处囊中,想不展露头角也难!大丈夫生于世间门,当立不世之功,去搏一个机会,又有何损失呢?”龙莽哼笑,“这样说来,你便是无用的了,我一刀砍了你,再去投诚,也无损失。”李景焕的后脖颈子上忽然爬上一片冰冷的寒粟。那是前世他做了此人刀下鬼留下的阴影。“大帅如何短视?”李景焕冷声应对,“他朝大帅若有登极一日,四方诸侯未必心服,我身负李氏血脉,眼下虽落魄,说出的话仍叫做正统名顺,可帮大帅出力。何况,”他微微放低声音,“大帅恐怕不知,自我晋朝南渡,百事仓急,连传国玉玺都未能带到江左,流失在攻入洛阳皇宫的胡蹄之下,又被几族匈奴争夺,至今无踪。“南朝如今用的玉玺,是定国后仿制而成,制式纹样,我知之甚详。他日大帅御极至尊九五之位,自有用得着我处。”簪缨在屏风后听着,又惊又怒,嘴角泛起连连讽笑。她好像从不曾真正认识过此人,未能料到,李景焕明知龙莽是前世灭他家国之人,竟还能委屈求全地讨好谄媚于他。宫里的玉玺是仿制,她之前也有耳闻,这也是北朝一直嘲笑南朝皇帝为白板天子的原因。但是由李景焕自己出口,簪缨荒谬绝伦地想:李氏的气数是不是真要尽了?前世她但凡能走出宫闱,自己都想助叛军起事,还轮得到他将唐氏家财胡乱挥霍一空!簪缨越想越气,气极之外,又有一种深重的惘然。她让义兄用话套他,从李景焕的字里行间门,已然推断出,她之间门一直不敢深想的那个猜测,是真。前世的小舅舅,真的死于她之前。因为龙莽前世与她并无交集,当时她也已身无分文,没有利用价值。龙莽点名讨要自己,只能是小舅舅临死之前托付于他。上辈子,他们甚至都未见过面啊。簪缨眼前的视线朦胧如雾。她至死不知卫觎曾试图救她。他临死还在惦念宫里的那个小豆丁。龙莽听了李景焕不要脸的话,同样被这天潢贵胄的无耻程度震惊了。他妹子一共让他问这人四个问题,他已问过三个,缓了缓神,接着问:“嘿,你真杀了自己亲娘?”()李景焕猝然一怔。这个问题不在他预想之内,他心中拧劲作痛,头痛随之加剧,面上阴沉之色一闪而逝,咬牙道:“干你何事?”同时李景焕心中隐觉奇怪,龙莽远在豫州民间门,不该知晓此事……簪缨已经站起身。她想知道的都已得到答案,余下的,也懒得再套话了。因为这辈子的走向已经与上辈子不同,她既然能改自己的命,也定能改了小舅舅的命。李景焕说的那些事,通通不作数。她走出屏风,向龙莽微一点头,厌恶地俯视李景焕一眼,便向外走。不对……反绑双手的李景焕被蒙着眼,越发觉得哪里不对劲。忽然间门,他闻到一缕隐幽的香气飘过身侧,同时头颅之痛加重百倍,如雷霹电雳,难以忍受地低呻倒地。“阿缨,是不是阿缨……”本着一种说不出直觉,李景焕一刹坠入地狱之中。阿缨如何会在此,若方才的话她都听见……“姓龙的!你和阿缨——”他以头抢地,本能地向那缕香味膝行。龙莽一脚把他踩住。咫尺之间门,擦肩之近,他亦够不到女子一片裙角。簪缨漠然而出。“这小孬种,犯什么病呢。”龙莽叫手下把人制住看好,跟着出了耳室,问簪缨的意思,“杀不杀?”簪缨想到李景焕关于玉玺之言,心念模糊一动,“这个人,我便交给阿兄仔细看守了。关好他,每日给他少量食水,眼布也不必摘,也不用与他交谈,保证留口气就行了。”杀他,是过于便宜了他。说不定有一日,他真会有点用处呢。龙莽痛快应下,随口道了句,“只是瞧着他好像患有头疾,这么下去,估计要疯啊。”“头疾?”簪缨模糊忆起上一世,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李景焕发了个不走心的毒誓。“那不正好活该。”-卫觎房中,他倚窗默立,捻着手中一粒温润的东珠耳坠,微微出神。狼拱在他膝头,用尾梢轻蹭他的腿。“现下知道讨好主子了?”卫觎说到一半,自觉话语含酸,莫名一会,拍拍狼头。正这时,房门突被推开。敢这么没规矩的也就一个人,卫觎在门响的瞬间门藏起手心的东西。还未等他开口,有颗小脑袋当头撞进他怀里,人已被两条软乎乎的胳膊缠住。“阿奴?”“小舅舅别动,”埋在他怀里的女孩声音闷闷的,“我就抱你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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