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辰跪在庭院里,入冬的朔风刮来,面上生冷。他双手恭恭敬敬的托着家法藤条过头,跪在冰冷的青砖地上一动不动。
看了进进出出的人们,听着屋里传出时断时续的哭声,汉辰委屈的泪水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倒流。
朔风凄冷,汉辰跪得手脚麻木,师父立在他面前。
进了屋,暖暖的炉火,僵硬的肌肤隐隐发痒。
跪在堂屋里,汉辰不敢抬头。父亲就坐在太师椅上,摇晃着脚不说话。
“老爷,龙官儿他知错了,他都规规矩矩的跪了三个时辰了。”大太太说。
“父帅,汉辰不孝,请父帅责罚。”汉辰举着那藤条,颤抖了牙关,不情愿的挤出几个字。
父亲的双眼红肿,怕是痛哭伤神,摆摆手什么也没说。
“老爷,药好了。”丫鬟端来新煎出的药,蒸腾着热气。
汉辰望了眼父亲,此时此景,他再也不敢执拗,憋口气将药一饮而尽。
父亲有力的大手擒住汉辰的手腕,拖了汉辰踉跄着向里屋走去。
“老爷~”大太太想劝,又把话忍了回去。汉辰闯下这么大的祸事,她若再拦了老爷管教他,怕就太不知理了。
“父帅~~父帅~~”
屋里传来汉辰几声凄厉的哀求,那声音都在颤抖。
屋里一阵杂乱的挣扎声,却没有听到鞭子抽打的声音,也没再听到儿子的呻吟。
很快,杨焕豪踢开门从里面出来,怀里抱了厚厚的衣物,那是儿子脱下的衣服。
“谁也不许进去,把门给我锁了,吃喝拉撒他都在这间房里了。什么时候病好了,什么时候再给我滚出来见人。”
“爹,你这是唱的哪出呀?你把龙官儿关屋里,真不打算让他出去给你做事了?不是总骂他吃闲饭吗,他先时就是病得厉害也还不误帮你改些公文,这下就剩了吃饱睡觉。”凤荣就差说出句:“这不成了养猪了?”
想想又不好开这个玩笑,不知道弟弟在屋里要多难过。
“爹,屋里冷。怎么也让人隔些时候去帮忙加点煤炭添点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