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提示,汉辰反掠了一丝笑意在嘴边:“父亲大人都说了汉辰是畜生,当然不是人。”
“你混账!”杨大帅一把掀了汉辰在床上,拾起鞭柄就失去理智般要去敲汉辰的头,被小七一把抱住。
“大哥,不劳大哥动手,小七替大哥教训龙官儿。”
杨大帅气得跺脚骂:“乖儿被他吓得不敢跟我告状,问什么就会傻傻的摇头。这夜里睡觉说梦话又哭又闹,直喊了‘大哥别淹死乖儿,乖儿不扯谎,乖儿听话。’,我这才知道龙官儿这孽障如此心狠手辣。乖儿才八岁,你们怎么就容不得他?”
吵闹声招来下人纷纷在门外探头探脑,被小七一声断喝骂了出去。
小七拍拍一旁忍着窃笑的汉辰的头,笑骂说:“欠揍的脑袋,还过来趴好,等你爹动手呢?”
一把按了汉辰趴在床上,顺手扯过枕头塞在汉辰的小腹下,去扯落汉辰的裤子。汉辰这回没有挣扎,也没旁的言语,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杨大帅却僵立在原地,即没松了手中的鞭子给小七,也没像往常一样凶神恶煞般暴打汉辰。沉寂片刻,杨大帅忽然落寞的叹口起,转身离去。
“大哥!”小七不及穿鞋就小跑几步追出去,大哥走得头也不回。
回到房中,小七郁闷的敲打了下门框,汉辰却爬起身,无语的一把将枕头扔回床头,提上裤子滚进被里侧身睡了。
这才真是父子冤家了。
小七气得一把掀了汉辰的被子,泄愤般狠狠的打了他两巴掌。
第二日一早,小七将汉辰收拾清爽,拉了汉辰去给大哥问安。临进小院,小七还特地叮嘱汉辰如何去向杨大帅认错赔罪。
“七爷和大少爷来了?”五姨太笑脸相迎:“老爷去马厩看配马去了,一早就去了。听说是云城许姑爷送来匹唐古拉山的名马,同老爷原来的坐骑生得一般模样,正到了配种的时候。老爷一早就请了配马的师傅去了圈里,这不,还把乖儿弄去淋什么‘童子尿’。”
自从“千里风”的生母,父亲那匹胯下名马死了后,父亲就一直在物色一匹骏马良驹,就连“千里风”父亲都觉得略逊了一筹。
忽然一种不祥的预感,汉辰拔腿就向后院马厩冲去,七叔在一路紧追。
马厩里传来“千里风”的悲鸣,那是不屈和奋起抵抗侮辱的抗争。
汉辰几步冲进院里,“千里风”正摆脱了缰绳悲愤的在园里踢甩奔跑,马夫们围堵着拉住缰绳,杨大帅在一旁大喝着:“废物一群,拿鞭子抽,就不信驯服不了一匹畜生。”
“千里风”的个性汉辰是最知道的,当初不肯让汉辰骑它,几次把汉辰从背上摔下来,汉辰花了多少时间爱抚的同它沟通才达成默契。
“爹,这是做什么?”汉辰慌忙去制止,大喊着仆人们住手。
“给我抽,狠狠抽,抽到它顺从为止。”父亲根本不理会汉辰的惊愕痛心,冷眼看着狂奔嘶鸣在皮鞭下挣扎的“千里风”,轻描淡写的说:“配种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姑爹从唐古拉山寻来一匹同样血统的名马。”
拴在马厩的那匹小牡马显得很文静,身形同“千里风”差不多,可如何也看不到半分宝马良驹的气质。
“爹,‘千里风’它不愿意,爹还是缓缓再说吧。”
汉辰才感觉出当马的无奈,在众目睽睽下被主人去摆弄配种,没有丝毫的自尊和颜面。
“千里风”背上被皮鞭抽裂的地方居然冒出了殷红的血。
汉辰鼻头一酸,抚着“千里风”的额头让它安静下来,贴了它的脸低声问:“你不愿意是吗?看不上?”
“千里风”水汪汪的眼睛竟然滚动了泪,说话般的看着小主人汉辰,鼻子呼出粗重的气,似是在呻吟。
“都愣了干什么,还不麻利些!”父亲怒喝,马夫们尴尬的凑过来同汉辰商量:“大少爷,这马听你的话,你也别让小的们为难。”
意思是说,如果大少爷你也说不动,就闪去一边让我们来。
小七在一旁冷眼旁观着马夫们抽打拉拽了桀骜不驯的“千里风”往那匹小牡马身边靠,但“千里风”一声长嘶,前蹄跃起,轻易的甩开了众人,抖抖朝霞下飘逸的火红色鬃毛,几步飞跑到院子里,侧头舔着伤痕累累的身子,不时仰头在院里踱步。
小七忽然笑了,低声对大哥奚落说:“大哥,用不用给马也配副春药来的方便?”
“七叔,什么是‘春药’?”乖儿在一旁好奇的问。
杨大帅狠狠瞪了一眼七弟,抄起身后的一根棒子就要打小七,小七一脸调皮的笑跳去磨盘上,撑了汉辰的肩往下跳时,发现汉辰脸色一阵惨白。
“龙官儿,你怎么了?”小七觉出些异样,就是龙官儿心疼“千里风”被打,也不会有如此的表情。
“爹,明天吧,汉辰今天安抚一下‘千里风’。”汉辰平静的话,眼里里似乎滚动了泪水,杨大帅骂了句:“连匹马你都降伏不住,还能做什么?”
众人散去,小七来到静静的安抚受伤的“千里风”的汉辰身边。
“老大,今天有点小题大做了。马匹配马都是免不了的,你这马今天也是性子拧了些。给点好吃的,明天就好。”
汉辰也惨然的笑笑,吩咐马夫去厨房里要袋上好的大豆来。
小乖儿此刻却乖巧的凑过来,牵牵大哥的衣襟说:“大哥,乖儿给风儿吃糖,它就不疼了吧?”
乖儿从兜里掏出几块儿五颜六色玻璃糖纸包的奶糖,汉辰接过来摸摸乖儿的头,赞许的问:“乖儿,你的朱古力糖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