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爹对顺子的好,顺子记得~~一辈子。”子卿哽咽的说。
陈作孚见子卿不动筷子,神色黯然,忽然明白了什么,手中筷子倏然滑落,惶恐的摇头说:“不要,小顺子,你不能,我是你姨爹。”
清晨,法场上围观的官兵和人群黑压压的一片。
“嘿,听说是老帅的连襟兄弟呢,一样挨刀呀。”
“这个胡少帅够狠的,看来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呢。”
“小白脸儿,够狠!”
下面议论纷纷,人声嘈杂。
执法队宣布了枪毙陈作孚的决定后人声鼎沸,前来观刑的军官们更是一脸紧张。
陈作孚跪在地上大哭大骂。
“胡孝彦,你个六亲不认的畜生,我是你姨爹。你有本事把那贪污军饷卖大烟土的都拉来崩了呀!”
不管姨爹如何谩骂,子卿控制着百感交集的心情看看表。
“枪下留人!”远处传令兵骑了快马赶来。
围观的人群闪出条道路,陈作孚喜极而泣,喃喃的说:“枪下留人,留人。”
“拦住他!”子卿吩咐手下,一挥手命令说:“行刑!”
“长官,还没到时间。”执法队提示。
“行刑!”
枪声响起,陈作孚倒在血泊里。
法场死一般的沉寂。
大帅府里,一身麻衣重孝的小姨母坐在地上哭得抢天呼地,表弟表妹们跪在地上更是泣不成声。
子卿一身重孝跪在客厅中央,默然垂泪,任小姨母拼命的捶打掐拧。
“你这个没良心的,姨母是怎么待你的?你那些年吃在姨母家,住在姨母家,你姨爹有点好东西就先想了你呀。”姨母中年丧夫的伤痛,子卿当然能理解,可他又能怎么做呢。
他想跟姨母说些义正词严的道理,但俨然不合时宜,想说些软话,又不知道如何去劝姨母。平日口舌伶俐的他,今天舌头如打了结一般。这都是为什么?难道真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
“老姨。”子卿轻唤了声,满心无限的委屈。自从整理军纪以来,平白的受了多少辛苦,吃了多少闲气,连爹爹都在误会他。是呀,他自己都不明白,放了好好的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不做,他是为了什么?万千愁绪涌上心头,子卿抽噎声变成哭泣。
“妹子,胡家对不住你和大兄弟呀。晚了一步,就晚了一步,谁知道这熊孩子动手这么快。”胡云彪悲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