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远骥的血汗拼来的外蒙古的江山,开垦出的荒野变沃土的家园,怕就要这么付之东流了。
“于哥,先退一步再看。小七回东北,去想个办法让胡大帅罢兵。春节的时候,胡大帅亲口答应过江省长,五年内不出兵不动武,修养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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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奉天大帅府,得胜而归的胡子卿正在家里同几个弟弟一脸调皮的笑谈剿匪趣事。
“那吉林的大雪,那叫一个漫天飞雪。一脚踩下去,能到膝盖那么厚。奉天的雪,都算不了什么了。打仗前的一个小时,部队里是禁止撒尿的。”
“啊?那还不憋死了,这是为什么?”弟弟们七嘴八舌的好奇发问。
“冰天雪地的枪滑子都冻上了,一脬热尿就能浇开了,不憋着怎么办?林海雪原里就是这么打仗的。”
“哎呀,真恶心。”弟弟们半信半疑。哥哥没去剿匪前是个风流儒雅的少爷,如何这几个月下来,回来后人也晒黑了,说话也豪放多了,这种粗话都会讲了。
“骗你是这个。”胡子卿叉了两手做了个小王八的姿势。
“还有一次,我们设计骗了一个土匪头目‘五只眼’去松河口,我们把这个狡猾的头目给抓了,他的土匪兵就乱了。然后那天晚上,忽然这小子不知道怎么磨断了绳索逃了,把我急的,跺脚咬牙。大家就埋怨我,说是他们当初要把那小子的裤子给脱了,省得他跑,是我怕冻了他们,没准。结果个土匪头头才逃掉了。后来从那次后,抓到了土匪就缴了裤腰带。”
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还有一次,那白雪皑皑的山上,我们围剿‘肃侯爷’的土匪,那些土匪钻山钻的油滑,寻了脚步追了三天三夜,冻得我耳朵都要下来了。后来,我们总算看到那伙土匪了,土匪也看到我们了。那个时候呀,我真感谢讲武堂里的先生训练我们的枪法了,那土匪的枪法比我们这些学生的枪法强多了,可我枪法也不弱,几乎是弹无虚发。回去后,我霍先生就夸我一句,说小胡呀,你这枪法还真不赖。我说,‘是呀,那还不是先生你们平时拳打脚踢’的功劳呀。”
“啊,大哥,讲武堂的先生敢打你呀?”四弟小心的问。
“切,讲武堂的先生厉害呢,以后你们谁想带兵打仗,都得去讲武堂锻炼才行。”
“不去不去”三弟孝俊头摇的像布朗鼓。
“那后来可抓住那‘肃侯爷’的土匪兵,打赢了吗?”四弟追问,仍然沉醉在故事本身。
“嗯,没那么容易呢。”胡子卿抄过水杯仰头猛灌了两口水,没了昔日的斯文。
“哎呀大哥,你都快要变土匪了。”二弟奚落说:“哪里还像胡家大少爷呀。”
“你小子别说这便宜话,你自己去试试就知道的。”胡子卿不服气的说,接了被四弟缠了讲:“我们打死了几个,但剩下那一百来人就跑呀,我们就追了他们到一个山坳,这时候我跟大家走散了,走散了就四处在看呢,忽然发现了那个‘肃侯爷’。他见了我也举枪,我就砰的一枪,他就中了枪,腕子上,他的枪就掉进雪地里了,雪很厚,根本没时间去拣。我冲上去要擒获他,忽然他一把从石头后推出个女的来。冰天雪地里,那女的穿的特别少,可怜呀。我慌了神,那个‘肃侯爷’就跑了,我刚要追,那个女的忽然大喊救命,我就一停。”胡子卿捶胸说:“后悔,后悔,真是教训呢。”
弟弟们都问:“那个女的怎么了?死了?”
“我回身去扶那个女的,她却拿枪对准了我。她是土匪,是那个‘肃侯爷’的婆娘。”
“啊?”兄弟们大惊失色。
“那,那怎么办?”四弟孝安都张大了嘴,对哥哥的安危十分忧虑。
“我也傻了,没想到呀。我忽然灵机一动。”胡子卿倏然从椅子上跃起来,手舞足蹈的说:“我就冲了她身后嚷了说:‘你快上!’那个女的一愣神,以为后面真个有接应,就回了一下头。就靠这点功夫,我的枪就掏在手里了,就要那一点时间。那女的也发现被我骗了,我们两个同时发枪。我把她的枪打掉了,她把我的腿打到了,流了一地的血。”
听的兄弟们瞠目结舌,胡子卿笑了说:“呆子一群,都好了,早好了,别哭了。”
三弟都落下泪来。
“后来教官带了我的兵上来了,抓到了那个女的,也抓到了‘肃侯爷’。那个匪首‘肃侯爷’拖到县城就给杀了,示众。”
“那个女的呢?”四弟问。
胡子卿窘迫的笑笑:“被汤大爷给留下了。”
汤大爷是东北军的老人,家里小老婆一堆。听得老二笑了说:“汤大爷真胆大,不怕这土匪婆子在被窝里毙了他。还敢收她当小。”
“不是汤大爷收她,是汤大爷赏给下面的兵了。”胡子卿对部队里这些土匪作风也是无可奈何。
他还记得那个土匪婆被擒后的破口大骂,还记得汤大爷的人扛走那女的时候的淫笑。
“怎么就关心土匪婆,没人关心哥哥我的腿吗?”子卿嘟起嘴。
“还用我们关心?我们关心有什么用。爹听说大哥的你的腿负伤了,心疼的两天没睡着觉呢,叨念得七妈妈都烦死了,总说大哥从小没吃过这份苦,说回来要好好给你补养呢。”
子卿听了一笑,但是眼前却出现了一个秀丽的身影。纤细的身材,乌黑的长发,纤柔的腰肢。尤其是出浴时斜坐在贵妃榻上整理头发时露出的那光洁的背部优美的流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