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却嗤嗤笑了掩口道:“依臣妾看,免了吧。怕是不等吃上皇上赏的宫保鸡丁,云纵今晚就要先吃上杨大帅赏地竹笋炒肉了。”
光绪更是懵懂地望了珍妃,珞琪也被逗笑,珍妃娇嗔道:“皇上,凑在光绪身边耳语几句,光绪一脸担忧问珞琪:“连累云纵受苦,朕心不安,如何能让云纵免于此劫?”
珞琪见光绪眉头深锁,仿佛亲临其境,心想皇上有这份悲天悯人之心已是难得,夫复何求,于是好言宽慰几句,送了他们上车远去。
珞琪回身时,已不见了冰儿,须臾,冰儿从酒馆里跑出来,手里提着一包点心,望着那远去地马车在雾色中卷起地尘土对嫂嫂道:“嫂嫂不说,冰儿也不多问,这车上的人定然是来头不小。是什么人,冰儿心里有数,只是,冰儿什么都不曾看到。”
“嫂嫂,上车吧,就这辆车没有粪臭味,我们快赶在老爷到家前回家。”
珞琪在冰儿地搀扶下费力地上了马车,身子越来越笨,却总想了向外跑。
人才上车,就见一队官兵在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兵总的带领下向酒店跑来。
冰儿忙吩咐车把式快走。
珞琪也暗叹云纵估量得果然不错,李莲英走后必然要派兵来查是谁认识他走露了风声。
第二卷34书中自有颜如玉
“嫂嫂,冰儿在店里遇到一位熟人。”冰儿眉眼间满是神秘,。
珞琪不知道冰儿捣什么鬼,也只是笑笑,听他继续说。
“站住!站住!”一阵叫喊声,珞琪就觉马车顿时停住,身子向前一倾,险些跌倒。
定定神的功夫,打车帘子一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慌张地钻进车,大喊着:“快走!快!”
“你们是什么人?”珞琪紧张地向角落里缩,打量着眼前的人。一身墨绿色弹墨琵琶襟马甲,瓜皮帽帽准上一颗刺眼夺目的钻石溢彩流光。珞琪觉得这人好生面熟,一时又记不起来。
这人揭去帽子,一甩头发,露出额前齐齐的留海儿,是个女孩子扮得男装。另一位也是凤眼柳眉,一看就是个女子。这不是十三格格吗?旁边那个是那天给老佛爷贺寿时编舞献舞的十三格格和“小仙女”黄子清,难怪看来眉清目秀的眼熟。如今都是女扮男装,一身潇洒的男儿装束,想来也是偷跑出来观灯的。
车停靠在一条胡同的角落,冰儿掀开车帘气恼道:“你们两个如何不讲理,这车是我先雇的!”
“那你去问问车把式,这车是本格格和子清妹妹先抢到的。”
珞琪这才吃惊地认清,眼前说话的女子是那日在宫里见到的太后身边的十三格格,心里暗惊,不过是一个小店,如何集了这许多龙蛇?
冰儿不依不饶。旁边的黄子清开了口莺声燕语道:“不要争执了,多半都是为躲开那些官兵。”
车里拥挤不堪,四哥人几乎要贴挤在一起,赶车的车把式都在抱怨说:“三位爷,你们下来几位吧。虽说我这拉车地骡子是牲口。可这大牲口也是牲口,他是个活物,一下子拉四个半人,它也叫屈的。”
珞琪噗嗤笑出声,心想她可不是“一个半人”?
揉揉腹部,挑开车帘向外看,夜色茫茫,没人追上来。心里长舒口气,那惊慌失措的十三格格和黄子清也紧张道:“好悬,好悬!差点就被撞见。”
“被谁撞见?”冰儿问,十三格格瞪他一眼道:“不关你的事。”
冰儿懊恼道:“那你请下车!”
珞琪忙埋怨着冰儿,安抚着十三格格和那个文静寡言的小仙女黄子清,先送了她们来在一座王府地后门目送了她们下车才离去。
人去后,车内空旷许多,冰儿一脸羞怯地对嫂嫂珞琪道:“嫂嫂,你看,她漂亮吗?”
珞琪暗笑。。。脸上还故作正经地反问:“漂亮?你说指哪一个?那个十三格格,当然漂亮啦。冰儿是喜欢上那位敢说敢做的格格了?冰儿羞恼地摇头道:“嫂嫂,不是的,是那个。那个小仙女。”
“啊?黄小姐呀?”珞琪故作惊讶,又摇摇头。
冰儿失望道:“嫂嫂,不好吗?”
珞琪这才忍不住笑着为冰儿把弄辫稍的穗子道:“仙女还有不漂亮的?我们冰儿看上眼的仙女自然更美。冰儿喜欢她?”
冰儿认真地点点头,又摇摇头,红着脸垂了头道:“不晓得,就是一见她,就心噗通地跳,脸红发烧。话都不会说了。”
珞琪咯咯地笑,捏捏冰儿细嫩的面颊道:“冰儿,这就是你喜欢上人家了,冰儿若喜欢那黄小姐,嫂嫂就说与你哥哥听,让他去设法提议给爹爹。若说不论这十三格格还是黄小姐。都还算门当户对的人家。”
冰儿躲在车角落偷笑。满心想地都是刚才如何邂逅小仙女黄子清,如何一起去戏弄店家射复猜灯谜的趣事。
那是大哥引了客人进了留香阁。就吩咐冰儿在楼下伺候不许上楼,冰儿已经看出大哥和志锐兄小心谨慎陪的那位客人就是当今的皇上光绪爷,但大哥不点破,他自然也不会说,就装作一无所知。
冰儿的习惯,大哥不多说,他也不多问,只是大哥抛下他去大吃大喝,反令冰儿觉得委屈。在楼下玩耍片刻,就看到沿着廊子挂满形态各异巧夺天工的彩灯,上面有画的活灵活现的花鸟,有画的山水、仕女,灯下飘着一些五颜六色的纸条,写得是些灯谜。
围些人在灯下对了那些彩纸上地灯谜指指点点猜测,也有人喟叹道:“怕是不易猜,听说好猜的灯虎已尽为人揭去,易猜的也不过是些赠送干果小碟的彩头,剩下这些怕真是才子谜,胸中没些点墨地怕是猜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