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祯这张嘴,你明知道绝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你跟他辩是真的辩不过。
皇帝乌雷咬着唇放下了手,烦躁地说:
“这不一样,朕以为他后来就改了。况且……花什看起来唯唯诺诺的,话少人也很老实,我以为……”
沈留祯了然,他见皇帝依旧很苦恼,想了想说:
“从来没有受过像样的惩罚,他们怎么可能知错呢?又怎么会改呢?陛下现在既然决定要惩治警告,不如就从里头挑一个合适的,臣去办。”
皇帝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卷宗,深邃的眼睛直了一会儿,没有吭声。
沈留祯眸光一闪,又说:
“陛下若是难以决断,不如亲自带着人去花什君的封地看一看,这些卷宗毕竟是一家之言,正好也可以查证一番。”
皇的眼睛终于动了,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让朕想想。”
……
沈留祯回到了家后,谢元问他为什么要陛下亲自去查探,沈留祯说:
“许多事情,放在纸面上永远不如亲眼看见来得震撼,陛下是陛下,整日里在宫殿里批阅奏章,死了的人也不过就是个数字。他对保太后袒护日久,许多原则渐渐地就模糊了,所以,我需要他受受刺激,清醒清醒。”
沈留祯冷笑了一声,又说:
“要不然他总以为那个花什就是他看到的畏畏缩缩、懦弱无能的样子,很难产生恨意。”
又过了几日之后,果然皇帝听了沈留祯的话,下旨让皇后监理朝政,他要出巡。
而沈留祯和谢元领了命令随行左右。
谢元带了中部大营一个步兵卫队,自己一身戎装骑马随侍在皇帝御驾的马车车旁。她看了眼身后,问沈留祯道:
“陛下有自己的御林军,为什么还要让我跟着去?”
穿成乞丐也扎眼
官道上,长长的仪仗队随时两旁,举着皇幡旌旗护卫在御驾马车的两旁,而更远处,是中部大营的士兵们,他们举着长矛,身着清一色的甲胄,黄头发的、黑头发、各种长相的人都混编在一个队伍里头,威武整齐的走在路上。
沈留祯回过了头,笑着说:
“你的中部大营胡人汉人都有,多大的一个成就,也是陛下一项重要功绩,到处多转一转,让大家看看,促进一下胡汉团结不好吗?”
谢元愣了一瞬,随即说道:
“是挺好。不过……不是去花什的封地太平郡吗?这条路咱们出征的时候已经走过了,现在再走一便没有必要。”
沈留祯听闻,拉了马匹往谢元的跟前凑了凑,艰难地伸手捂着嘴,要跟谢元小声说话。
谢元看见他歪着身子凑过来,就怕他掉下去,于是连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替他撑着点儿。
沈留祯已经全然习惯了谢元这么照顾他,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十分放心地将自己不稳的重心依赖在谢元的扶持上,小声地说:
“陛下让保密不让跟人说,他准备绕一大圈再回来,到时候让御林军跟在后头,咱们脱了队伍偷偷的暗访,到时候就全靠谢将军保护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