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冯伯羊听闻,看着乌雷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温软了下来,眼角眉梢都耷拉着,似乎跟他一样伤心,感同身受。
但是乌雷只是手指动了一下,她便立马将自己的神情给收了,又换上了平时那疏离又温柔的模样,劝解道:
“赏赐些东西,心意到了就是了。沈侍中对于人心洞若明火,您即便不去,您的心意他也比旁人都清楚。”
皇帝乌雷又笑了出来,说道:
“这倒是也是……可是,朕还是特别想去看看。那谢元从头到脚,除了脸面能看出点女人的样子,那通身比之男子都要潇洒帅气。难道你不好奇,她化了妆扮成新娘子是什么样子?”
此话一出,皇后冯伯羊捏着帕子垂着眼睛,沉默了,明显很动心。
皇帝乌雷深邃的眸子一闪,笑着劝她:
“看谢元上妆,恐怕这辈子就只有这么一次,平常她可不愿意。咱们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咱们两个带着人,偷偷地去街上望一眼,就回来。”
皇后冯伯羊听闻,忍俊不禁地看着皇帝乌雷,看着他那少有的因为调皮任性而激动的神色,只是含笑地看着他,没说话。
那一刻,乌雷似乎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爱意,但是朦朦胧胧的并不真切。
他又问了一句:
“去吗?”
“去。”皇后冯伯羊轻轻柔柔地应了。
……
……
第二天,两个人戴了帏帽,又让孤独坚带了几个宫中的侍卫,一伙儿人乔装打扮,就去街上等着去了。
事先打听好了,那迎亲的队伍从哪条街上过,他们便在街边找了个僻静的酒楼,包了一间临街的厢房坐了下来。
说是僻静,实际上这附近好多酒楼,除了那最大的两个,全让沈留祯包下来宴请了客人,这一条街上的酒肆客栈,只要是临窗的位置,都有人占了。
独孤坚站在皇帝的身后,看着周围着破旧简陋的环境,还有对面那间富丽堂皇的酒楼里头人头攒动,人满为患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说道:
“陛下,皇后……是臣下无能,委屈你们了。”
皇帝乌雷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门缝外头过往频繁的客人,责怪般地说道:
“不是说好了,改口叫郎君,叫大娘子。回头叫人听见。”
“嗨!臣……我错了。”独孤坚笑了笑,连忙改了口,又气哼哼地说道,“那沈留祯成个亲,请那么多人吃饭,弄得满城风雨,就不怕违了制。”
乌雷听闻,撇了撇嘴,说道:
“你啊你啊……自从那个谢元的身份来历曝了光,你就对沈留祯诸多不满……他又不是用了什么僭越的仪仗,多请几个客人,施了施粥罢了,违什么制?尽是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