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昌明不耐烦地挥手:“许是做事伶俐乖觉,用着顺手罢了,这有什么稀奇。”
戏蝶却摇摇头:“老爷有所不知,奴婢和他拉扯时,不慎看到了他露出来的里衣衣角。那衣服的绣工和料子都是极好的,一看就价值不菲,不像是一个下人能穿的。”
曹昌明蹙眉:“你的意思是……”
戏蝶说:“奴婢不敢妄言,不过还有一点,也很奇怪。”
“七王爷站在奴婢身前时,奴婢在他身上闻到了一种特别的冷香。这香味,先前在那名小厮身上似乎也闻到了。”
曹昌明眼神陡然一变,接着眉头舒展开来,“有意思。”
“你们须得想办法,再去探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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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时在床上躺了两天。
栾宸有事务在身,白天不能在府中陪着他,也不能带他出门,便留下阿平照顾他。
阿平过来给他送药送饭,看他的眼神充满担忧:“小路哥,你这样身体还吃得消吗?”
“啊?我比之前好多了啊,”路时说。
阿平说:“可你都病成这样了,晚上还得给王爷守夜,这也太辛苦了。”
路时:“……我……”
阿平义气道:“要不我跟王爷说一声,晚上我来吧。”
“噗!”路时差点把药喷出去,捂着嘴巴剧烈咳嗽起来。
阿平赶紧上前拍他的背。
路时摆摆手,脸涨得通红:“没、没事!咳咳,王爷晚上睡得挺踏实,我也不、不用怎么守着。”
阿平没多想,应了一声,端着药碗出去了。
路时正心虚,门口响起栾宸促狭的声音:“怎么,不舍得把这好差事让出去?”
路时幽幽地看了栾宸一眼,手有点痒。
好想锤人。
奈何最近两天他把人又当保姆又当暖炉,搓磨得过分,实在是没有底气跟人翻脸,最后只能装作听不出男人话里的暧昧之意。
“王爷要是愿意的话,我没问题啊,”路时语调轻快,“等会儿我就跟阿平说。正巧他刚才还跟我抱怨呢,说这府里给下人睡的床硬得要命,不如王府的舒服。若是换他进屋来伺候,不就可以睡王爷的宽床大……唔唔唔!”
栾宸的手一把捂住他的嘴,面上青筋直跳,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忍直视的画面,咬牙切齿道:“你这张嘴,真叫人……”
路时挣脱不得,愤怒地瞪圆了一双清亮的眸子,咿咿唔唔地抗议。
然而栾宸手掌宽大,一只手便轻而易举将他的下半张脸捏在手中,堵得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路时怒上心头,一时间冲动,龇着牙啃了那作恶多端的大猪蹄子一口。
啃完他其实就后悔了。
这人皮糙肉厚,咬起来简直嫌崩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