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班的时候,尤轻接到了陆沉的电话。“轻轻,需要我送你回家吗?”“不用啦,哥说要来接我去吃个烤肉……”停顿了两秒,尤轻压下了到嘴边的话。“好,晚上到家跟我说一声。”挂断电话后,尤轻在位置上呆坐了半晌,直到邹邹提醒她:“下班了你不上去吗?坐这儿干嘛!”“我二四六都自己回家。”“有顺风车干嘛不坐啊?”尤轻站起来说了句:“最近……总之有点事情,以后天天都可以坐。”邹邹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这几天好奇怪啊!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没什么事,赶紧走吧!”两人从大门出来,尤轻就朝着室外停车场站着的陆非走过去。“是日式的还是韩式的烤肉啊?”坐上车后,尤轻笑眯眯地问道。“嗯……中式的,保管让你满意。”陆非伸手大力抓了下她的脑袋。坐到院子里的时候,尤轻理解了陆非说的中式是什么意思。这是一个江边的露天院子,每张桌子边都有一口大缸,缸里烧着火红的无烟碳。巨型的签子串着切得很大块的食物架在碳上烤着,很原生态很有氛围。“哇塞!好有食欲好有感觉啊!”尤轻满眼欣喜地看着烤得滋滋冒烟的肉串,情不自禁发出感叹。“哥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啊!”陆非咧开嘴笑得很是得意,拉着她在一张桌子边坐下。两人都是对美食有追求的人,很快就跃跃欲试地动起手来。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尤轻望着正结完账走回来的陆非,神色突然一动。“哥,我有个事情想了解一下。”“嗯?什么事情?”“就是……你不是总要去……正常的话是不是都……”尤轻支支吾吾地半晌没说完整一句话。“去哪里?你是想去哪里吗?”陆非眉头一皱,颇有点不大高兴。“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的,你跟我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吗?”尤轻心一横刚想开口,眼角余光瞄到一整个院子里围坐着七八张桌子,现场的人实在不少。“我们还是先去车上吧!”她站起身拽着陆非的手臂就走。两人坐上车后,陆非眉头紧锁地开口:“现在可以说了吧!”光线很暗的车内,尤轻望着陆非轮廓分明的脸,突然感觉这真是个馊主意。车内空间狭小又安静,比在室外更令人局促。想到她想了解的事情,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只能僵硬地坐着。陆非眉心紧蹙地望着她躲躲闪闪的怪异神色,看向她的目光带了抹探究。但尤轻实在是开不了口,只好生硬地转了个话题,直接摆明态度不想再说了。陆非看了她几眼后却也没再追问了。回到家后尤轻打开了电脑,继续在几个网站上查阅着相关资料。第二天早上的车里。尤轻悄悄地注意着陆沉的脸色。今天周三,他晚上要去东郊的酒庄参加一个私人宴会,也就是郑叔叔安排的饭局。她真的很想让他别去了,但却不敢开口,怕他怀疑她突然转变的态度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陆沉在尤轻转过头以后,幽深暗沉的眼眸紧紧地注视着她。中午午觉醒来后,尤轻再次偷偷打量了陆沉几眼,看他面色平淡情绪稳定,心里那股难言的酸涩才缓和下来。在她要出门之前,陆沉淡淡地开口:“轻轻,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吗?”尤轻心里一紧,立马笑着回答:“我只是想说哥哥你晚上少喝点酒,宴会后早点回家吧!”陆沉冷淡地应了一声。他看着她从三个月长大,她的每个细微表情和动作,他都能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她这几天的反常他都看在眼里。陆沉把幽深暗沉的眼眸转向那个窗口,那个她温柔地接过电话的窗口。b市某五星级酒店的。长长的红毯从左右两边的通道延伸开来,大门口左右前后都围满了拿着摄像设备的媒体记者们。现场一片嘈杂声。六点的时候,红毯之夜正式拉开帷幕,男女明星们也陆陆续续地到了,正从路两边下车走进来。两个主持人在临时搭建的室外签到墙边笑容满面地串着场,不时有礼仪小姐带领着身着礼服的嘉宾走过来签到。卡嚓卡嚓的快门声不绝于耳。路的拐角处,正准备进场的一辆黑色保姆车里,梅姐脸色难看地坐着。“上场顺序已经是调过的了,你又临时让成实去改动,你知道被人家知道会怎么说你吗?”“不和程薇一起走红毯是小事,说你耍大牌难将就才是麻烦。”傅华宁闻言并没有接话。“哎呀谁会知道啊没事的!马上到咱们了,赶紧进去吧!”成实见状立马转了个话题。另一辆在排队进场的保姆车里,妆容精致的程薇正全身散发着低气压,艳丽的脸上表情有些微的扭曲。旁边戴着眼镜的女助理小心翼翼地开口:“其实单独走镜头更多一些……”“啪”地一声,程薇扬手把座椅边的水杯砸在了助理身上,瞬间洒出一片水渍溅在车里各个角落。“好了好了!你去后面!”经纪人立马拉了一把女助理,让她坐到最后排去,自己换到了程薇旁边,脸色也很是不好看。“这么明摆着打脸……我们这次在剧宣上可是费了大力气的,他把好处都占了现在就迫不及待要过河拆桥了……”程薇咬牙切齿:“傅华宁……”而内场里刚坐到位置上的陆非,在与身边几个圈内人打过招呼后,正回想着昨天晚上尤轻的异常。半晌后他点开了陆沉的电话。“哥,轻轻最近有什么事吗?”手机那头的陆沉正坐在精致的西式长桌上,对面是在对他浅笑的沈家小姐。陆非等了几秒没听到他出声,眉头一皱正想再问,就看见一身暗纹西装的傅华宁正由工作人员引领着走过来。同时电话里陆沉冷淡的声音响起:“前天,她接了傅华宁的电话。”:()迷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