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伉好奇地看着他:“你这是去做什么?不去猎野猪了?”
“不去了。”无名说,“郎君不是缺钱吗?我去一趟齐国。”
樊伉更加好奇了:“齐国有钱吗?”
就算有钱那也是别人的吧,能有什么用?
“不,别人有钱。”
樊伉懂了:“不是说了不准打这个主意吗?那些齐鲁豪强家中门客如云,你还想去打劫人家,别最后被人当成刺客弄死了!”
无名兄什么都好,就是这种不劳而获,老想着去打劫别人接济自己的念头要不得。
无名满脸冷漠:“都是些鸡鸣狗盗之辈而已,不足为惧。”
打劫别人不说,还鄙视人家的门客是鸡鸣狗盗之辈,这神三观樊伉简直给跪了。
“放心罢,我有办法的。”樊伉不知道该如何改变他这种非常不正的三观,生怕无名真的背着自己单枪匹马跑去齐国去做那等劫富济贫的事,严肃地告诫他,“不准去齐国抢劫,听到没有?我堂堂一个兴平侯,难道建个水车的钱还赚不出来吗?”
无名一脸漠然:“不光是建水车,咱们的粮食也只够吃三个月,等到秋收至少还要半年,郎君开地也要粮种,关中的粮草大都被征调,那些六国旧族,齐鲁豪强仓中的粮食都快要霉烂了,我去给郎君借一点来。”
“我谢谢你了。”樊伉道,“不过真的不需要,我有办法筹到粮食的,你放心罢。”
樊伉好话说了一箩筐,连连保证自己有办法,总算打消了无名兄想要当侠客的念头,直到无名点头答应不再去齐国抢劫之后才放下心。
“那我带大黑去山上了。”无名招呼大黑一声,带着它去山上猎野猪了。
看着一人一狗的身影消失在山岗上,樊伉转身“趴”地一下倒在炕上,只觉心力交瘁。
无名兄看着一副冷艳高贵的模样,原来却生了一颗强盗心。
他得好好想个法子挣钱了,要不然家里的人一个个的都想去打劫可怎么得了。
想到钱,他觉得头更痛了。
这年头钱不值钱,粮食绢帛才是硬通货,牛羊也行。
而他的产业全在栎阳。
就算他在栎阳的作坊赚了钱,还得换成粮食和布匹运过来才有用,钱在这个人人都能私造的年代,别人压根就不稀罕。
不然他可以直接找张大公子兑点铁,自己就在舞阳造钱了。
现在遍地饥荒,大老远地从栎阳运粮过来若是没有大军护送可想而知多半是给强盗送口粮的下场。
唉呀,不管了,一步一步来吧。
嗯!
就是这样!
凡事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