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皱眉,说:“阿盈休要多话。”
刘盈闭口不言,但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对樊伉的敬佩之情。
“你所言可是属实?”吕雉冷声问他。
樊伉道:“伉儿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姨母,此事郑侍医也知道,只不过他并不知道救治者的身份。”
他是怕吕雉心气难平,迁怒到给人疗伤的郑侍医身上。
吕雉“嗤”了一声,淡嘲道:“你不用这么急着给人开脱,我还不至于蛮不讲理到这种程度。”
樊伉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也觉得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在吕雉只讥讽了这么一句,并没有与他认真计较,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难怪前两日萧丞相曾神神秘秘地提及,他新获了一个法子,若能成功,能保出征的将士们减少伤亡,却没有明言到底是什么法子,想必就是你给他的这个酒精清创法。”
樊伉道:“萧丞相和栎阳内史杜恬确实知道烧酒清创法的事,我还送了一份烧酒清创法的方子给萧丞相。”
吕雉眉头皱得更紧了,不一会儿又舒展开来。
樊伉看她的表情,知道吕雉对萧何没有及时把烧酒清创法的事告诉她的事有意见。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萧何为人素来谨慎,烧酒清创法一事事关重大,如果没有亲眼见证,证实烧酒在外伤上的作用,估计他是不会朝外透露半个字的。
显然吕雉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叹了口气,说:“难为你如此聪明,若照你所说,将这烧酒清创法在军中普及,能让我大汉减少多少伤亡的将士们,只可惜这法子太费粮食,如今民众食不裹腹,哪里又有那么多的粮食酿酒?”
樊伉道:“其实蒸烧酒也并非一定要用粮食才,苹果、梨、杏、柿子,很多果子都能酿酒,只是出酒率没有粮食那么高罢了。”
“当真?”吕雉眼睛一亮。
樊伉点头:“前日我向农夫们换了不少柿子,已经送入酒坊酒备酿酒,酿成以后送一坛给姨母尝尝,看看可有区别。”
吕雉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说:“若真如此,你便是我大汉朝第一功臣了,这天下的将士们都要感激于你。”
樊伉心想,不感激他也成啊,只求二十年后,砍他脑袋的时候动作迅速点就成。
想到什么,吕雉轻描淡写地说:“这事便到此为止吧,酿酒的事你也别往外说了,多少给自己留点家底,你也大了,以后还要娶小娘的。”
樊伉顿时囧了。
果然是亲姐妹,想的事情都一样。
昨天吕媭才刚提过他娶老婆的事,今天吕稚也跟着提了。
樊伉说:“蒸烧酒的事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不若让表兄和我一起酿吧,酿的酒多,能救回更多将士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