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以为他担心吕泽,便道:“你舅舅行军多年,为人谨慎,且善用兵,你不用太过担心。”
又道,“你舅舅小时候很疼你,若是知道如今你长成这般大,必然很欣慰。”
“是吗?”樊伉随口应道。
这又是半路魂穿的一个不好的地方,灵魂接受不完成,很多事他都毫无印象,不客气地讲,他现在连吕泽的相貌都回忆不起来,至于吕雉说的小时候吕泽最疼他的事就更没印象了。
樊伉虽然是吕雉外甥,但到底仍是外臣,再加上还有一个年纪不大不小的外男无名,吕雉也不好多留他们,寒喧了一阵,又赏了樊伉不少财物,就让他们出宫了。
进宫的时候两人一驴,出宫的时候足足有两牛车财物,樊伉内心还是挺高兴的。
这就是姨母和姨父的区别了。
刘邦只知道空手套白狼从他手里拿东西,相比之下吕雉就显得大方多了。
回去的时候,樊伉依然和无名骑着驴子,两人迎着呼呼的朔风回樊府。
樊伉坐在无名身前,眼睛都要被风吹得睁不开了。
无名一手持缰绳,一手揽着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
“冷吗?”无名空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发现有点冰,便将身后的大麾解下来,要给他披上。
“不冷,就是风有点大。”樊伉伸出手握住无名扣在他腰间的手掌,犹豫了一下,说,“无名兄,方才你回答姨母的话是真的吗?”
无名将大麾披在他身上,挡住了凛冽的寒风,说:“什么话?追随郎君的话吗?”
“是啊。”樊伉心情有点矛盾,非常诚实地道,“以无名兄的能力,投身军中应该很容易就能出人头地吧。若是追随于我,你那一身本事无武之地,岂不可惜。”
最主要的是他也不知道二十年后自己到底能不能逃过那一劫。
无名沉默了一下,道:“以郎君一人的才能,足以抵御千军万马,在我眼里,郎君才是这个世上不可替代的瑰宝,比什么都重要。”
樊伉被他说得有点脸红,讷讷地道:“其实我没有无名兄想的那么伟大啦,很多东西都是我在梦里从神仙的世界里学到抄袭来的。”
他唯一比这个世界的人占优势的就是脑子里多了两千多年的文明沉淀与积累罢了。
无名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固执地重复说:“可是,在我眼里,郎君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珍贵。”
樊伉心里一跳。
他当然明白无名这么说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他能够捣出很多这个年代没有的东西,所以他的存在对这个年代的人们非常有价值,没有任何暧昧的成分在。
可是,有人看着他的眼睛这么认真地强调他比什么都珍贵,简直就像是被人告白一样那么美好。
糟糕!
心跳得有点快,肿么破?
☆、
樊伉在长乐宫狠狠出了一把风头,回到临武侯在长安的府邸却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吕媭忙着准备樊哙出征的事情,这个时候只要樊伉不是脑袋进水,扛起大旗要造刘邦的反,吕媭都不会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