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媭见状,扭头对阿偌道:“你下去吧,过着门别让人进来。”
阿偌应了声嘶喏,转身带上门出去了。
吕媭这才上前,拉着鲁元问道:“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长安城?赵王和嫣儿可还好?”
鲁元听她问起,眼眶瞬间就红了,“扑通”一声朝她跪了下去。
“姨母救命!”
吕媭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弯腰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道:“究竟出了何事,竟让你如此慌张?”
鲁元紧紧地抓着吕媭的胳膊,力气大得仿佛溺水的人遇见浮木一般死不松手:“姨母,有人密告赵王谋反,可赵王并未生反心,亦未曾有谋反之举,赵王实在是冤枉的,求姨母救赵王一命!”
吕媭吃了一惊:“竟有此事?你可曾见过你阿母?”
鲁元摇头:“未曾见到。”
她担心的是如今宫中戚姬受宠,她阿母处境艰难,纵然想方设法进了宫,只怕也无法保得住赵王,只会连累阿母。
吕媭拧起眉,道:“你从何得知有人密告之事?为何我在长安城中竟未听闻半点消息?可是你弄错了?”
“千真万确。”鲁元定了定神,解释说,“密告之人乃是赵相贯高的仇人,一得到消息,我便立刻启程赶往长安,本想进宫求见阿母,不想如今皇宫护卫戒严,竟不得入,不得已才求到姨母这里来。”
吕媭诧异道:“长乐宫戒严了?何时的事?我竟不知道。”
鲁元道:“姨母,如今赵王性命全握在姨母手上,求姨母想方设法让我进宫见父皇母后一面,鲁元感激不尽。”
吕媭张了张嘴,思索了一会,安慰她道:“鲁元你且莫急。既然宫中并未传出赵王谋反的事,想必陛下和阿姊并未相信密告之人的话,你放宽心,我这就进宫探探口风。”
吕媭让人好生招待鲁元,换了衣裳,准备进宫去面见吕雉。
樊伉补了个短午觉,起来的时候只觉浑身通体舒畅,翻了个身,滚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无名半坐在炕上,一手搂着他,一手拿着一本新出的《留侯传》漫不经心地翻着,神情嫌弃得很。
樊伉其实很好奇,无名兄对什么都是一副无比嫌弃的样子,真不知道这个世上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满意的。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无名兄喜欢上自己,是不是表示自己与众不同,所以才能得到无名兄的表睐?
樊伉臭不要脸地想着,内心有些美滋滋。
无名把《留侯传》一扔,忍不住淡嘲道:“郎君挺有写书的天份的。”
“是吗?我也觉得写得不错,印刷得更好。”樊伉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之余,还是保持理智,不忘客观评价一波活字印刷术的魅力。
“是是是,郎君最厉害了。”无名捏了捏他的脸,说,“瘦了。”
樊伉摸了摸脸,道:“长身体的时候所以会瘦一点,这是好事。”
无名皱着眉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很快就松开了:“多吃点,太瘦了抱着不舒服。”
抱着不舒服抱着不舒服抱着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