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伉说:“这是神仙的世界里才用的东西,姨母和阿母可曾听闻这个世上可有这种威力巨大的东西,不仅能迅速燃烧,还能瞬间将一幢房子炸飞?”
确实闻所未闻。
吕雉和吕媭同时沉默了下去。
知道几人争吵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刘盈也乖觉地低下头,默默地听着不说话,以免火上浇油。
樊伉又说:“当然这只是我救下他的原因之一,我救他主要还是为验证一样东西。”
吕雉此时已经完全平息下来,伸手拿起桌上水碗,喝了一口水,道:“继续说。”
做为有史记载以来,封建王朝的第一位有名有姓的皇后,吕雉无论是智商胆识还是情商那都是在线的,很快她就从樊伉的话中敏感地悟到了什么。
樊伉把目光落在炕桌上的酒坛子上,说:“就是那坛酒。”
吕雉皱眉:“这又是什么意思?”
樊伉把酒坛子上的泥封拍开,说:“姨母请看,这是我这些天蒸馏出来的一种叫烧酒的东西,酒性更烈,香味更浓,最重要的是这种酒如果用来清洗伤口,还有防止伤患感染创口热的作用。”
“我当初救下他的原因,其实也是为了验证这种烧酒的效用,事实证明烧酒用来清洗伤口,的确能很大程度上减少感染创口热的机率。”
吕雉道:“强词夺理!你要验证这种烧酒的作用,满长安多的是受伤的人可以让你用,为何非要挑上那贱奴!”
“因为他是我当时能找到的外伤最严重的一个!我听驵会的人说,他是从宫里头放出来的,伤势严重到何种程度想必姨母也清楚,说句不客气的话,我遇上他的时候,已经是个只剩半口气的死人了,若是这样的人都能救活——”
“什么?”吕雉手中的陶碗“哧啦”一声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人还活着?”吕雉失声道。
“自然。”樊伉满脸诧异,“一开始我不是就说了,我救了那个……贱奴么?”
吕媭一手抚额,简直无语了:“你是说救了,但没说那人还活着啊!”
早知如此,那她们还在这吵什么。
吕雉心中有如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定定地看着樊伉,道:“你将此事从头到尾仔仔细细说来。”
樊伉无法,只得将那日的情形再细说一遍,才开了个头,就被吕雉打断:“你如何用这烧酒救治那个贱奴,以及之后贱奴伤口的变化半点都不要遗漏地告诉我。”
樊伉便改口,将如何给他清洗缝合伤口,病情又如何反复,最后如何退烧,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的事说了一遍。
刘盈听得睁圆了双眼,末了用一种全新的钦佩的眼神看着樊伉,说:“伉儿你好厉害,死人都能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