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端笑道:“我没看到他,但是直觉感到背后有危险。硬要说的话……是气息?你要知道,做我这行的如果不相信自已的直觉,早就死上十回八回了。”
鬼方谦吼道:“阿端!你还在跟那丫头废话!还不快快给我把解药喂了?!”
鬼方端一耸肩,撇了撇嘴,不敢再拖延,拿着药瓶走向鬼方谦。
我看着他的脚步,一步,两步……等他迈出第五步,突然手中的小瓷瓶骨碌碌滚落,他也轰然倒下。
我心下一松,趁着手脚还麻利,赶紧朝着那小瓷瓶追过去。
不料路过他身边,他竟手一伸拉住了我的脚腕,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挣了下没挣脱开。
我回身怒目而视:“你诳我?!”
他伏在地上一笑,说道:“你骗我一次,我也骗你一次,咱俩扯平了。”
我蹲下猛敲他的手,试图让他松开。
他另一只手往我腰上一掏,扯下了我系在腰上的怀里剑扔出门外去,那剑顺着楼梯叮叮当当地掉落下去。
他笑道:“你还是对我好的,没有立马挥剑砍我的手。”
我心说我一急之下哪里能想到这,毕竟“拿剑砍人”这种事情在我的世界观里根本不存在,所以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以肉身相搏。
我没接茬,又狠狠掐了他一下,还是掰不开他的手。
他吃痛,另一只手撑地,居然作势要爬起来,我忙去推他。
一推之下,我感到手上发软,眼见着他也推我的肩膀,我居然躲闪不开,向旁侧倒去。
我闭紧了眼睛,倒下后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坚硬,反而肩膀处一片柔韧。
我睁开眼看去,眼前是涂山璟纤细的下巴和微红的嘴唇,再往上是他微微蹙着的远山眉,和目露关切的柳叶眼。
原来我跌在了他胸膛上。
鬼方端的声音响起:“你看看,我对你多好,临摔倒前还帮你找了个肉垫子。”
我气笑道:“我还得谢谢你呗?!你别忘了是谁把我推倒的!”
说罢我试着爬起来了,可惜手臂酸软,无力支撑,又跌回涂山璟的胸膛上。好在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控制了力道,没有砸到他。
这下好了,全场人都躺平干瞪眼,没一个能打的。
涂山篌按捺不住,问道:“范兄,你这酒楼包场到何时?可会有人来救啊?”
范大公子苦笑道:“我怕谈的事情机密,告诉他们有多远走多远,这条街都不要有人经过。恐怕躺到明早才会有人来。”
他们又沉默了,一时之间,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只有众人各自的心思暗自流动。
要不是有强敌在侧,我枕着涂山璟,对着他的脸,倒是欣赏得很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