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冰魂”二字被江作尘用笔圈上,在旁边又做了一行注释:-昆仑,千年寒冰,寄生于骨。
牧雪只感到耳畔发出阵阵嗡鸣,一时之间难以思考其中联系。
他胸腔中的心脏猛烈跳动,仿佛要将他撕扯成两半,叫他彻底清醒。
可即便他不脱离梦境,也是清醒的。
他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他是牧青黎。
牧雪,就是牧青黎。
江作尘的身边,自始至终,唯有他一人。
不知疲惫
现实,岁寒宗内。
三峰峰主聚在一起,商讨如何迎战鬼修接下来的进攻。
魔修难以突破魔界入口,支援迟迟未到,留在人界的魔修早就不耐烦的散去,只留下漫山遍野的凄厉鬼魂。
那鬼修的修为远比他们想的要高,甚至与江作尘难分高下,不知究竟是怎样的执念才能塑造出这般恐怖的鬼修。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迟早会带着厉鬼攻上门来。”何不医眉头紧锁,“必须从源头铲除危险,灭了那鬼修。”
“但想杀一个鬼修,的确没那么容易。”应律摇了摇头,转而看向江作尘,“师弟,你既然知晓那鬼修的目的,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
江作尘垂眸闻言,冷声道:“不知。”
“……现在不是让你任性的时候。我听说那名鬼修知道牧青黎,牧青黎认识的人,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何不医也看向江作尘,不由得抬高了声音问道。
两人的目光汇聚在江作尘身上,可江作尘面色不改,无论他们问多少次,答案都不曾改变。
“不认识。”他垂眸沉默半晌,才抬眼回看向二人,再度开口道:“我对于此人身份早有猜测,但我不曾与他接触,也不知他姓名。早在见到那鬼修的时候,我便重返故地调查过,但时间久远,并无人知晓此人。”
两人纷纷沉默,也对,事关牧青黎,江作尘不可能不去调查。可当下连江作尘都没有办法,到底怎么做,才能彻底消灭那鬼修?
应律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硬生生止住了话头。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扶着额头,面露担忧。
“其实想消灭鬼修,也并非只有这一种办法。如果能够将他的煞气渐渐消磨,让他变得虚弱,也能给予致命一击。只可惜,仅凭江师弟一人……似乎并无办法。”应律看着江作尘,眼中思绪复杂,不知顾虑着什么。
“倒也不能只让他撑场子吧。现在的问题是,仅凭宗门内弟子的人数,面对那些不死不灭的厉鬼,根本不足以消磨鬼修的煞气。”何不医耸了耸肩。
“这个……我虽向其他宗门求援,但他们并无支援之意。”应律又叹了声气,愁容更甚,就连肩膀都垂了下去,“他们不仅是畏惧魔修,更是心有顾虑。”
“没办法,他们恨不得江作尘死在战争里。”何不医勾了勾嘴角,又似嘲讽,又似得意,“毕竟江作尘在人魔大战上给人留下的印象太深,让他们既是钦羡,又是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