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牧雪便出了门去。
他有些无精打采,没走两步就打了个哈欠。
昨夜他辗转反侧,脑子里想的全是关于师尊和大师兄的问题,怎么也睡不着。还没等他将脑子里的念头抛出去,天就已经亮了。广承镇一行本就让人疲惫,结果回来也没能好好休息,这让牧雪很是无奈。
牧雪甩了甩头,用手拍了拍面颊,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召出成雪剑,御剑离开凌寒峰,向着松月峰而去。
牧雪来到松月峰的小亭里。
他选这里,是因为这里少有人迹十分安静,也是他和楚芳菲来过的地方。
牧雪掏出楚芳菲的传讯符,正打算传讯给她,却感觉到周围有人靠近。他抬头四下看去,竟是瞧见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手持折扇、嘴角含笑,竟是不紧不慢地向他走来。
牧雪连忙收起传讯符,向那人恭敬一揖,唤道:“宗主。”
应律晃着扇子,丝毫没有摆出身为一宗之主的架势,他摇了摇头说道:“诶,牧师侄不必多礼。师侄来松月峰,是要找芳菲吗?”
“是的,我正打算与楚芳菲联系呢。”
“不错,你们两个一静一动,能相互照应,倒也是件好事。”
应律面露和蔼微笑。走进了亭中,竟无离开的意思。
牧雪歪了歪头,正疑惑应律为何要与自己搭话,就听应律轻声一笑、接着说道:“牧师侄近日可是在为何事忧愁?”
牧雪一愣,疑惑地看向应律,恍惚问道:“宗主为何这样问?”
应律神秘兮兮地以扇遮唇,又道:“这是我夜观天象得出的结论。”
牧雪怔愣在原地,他的确因为牧青黎和江作尘的事情而发愁,可宗主又是如何知道这一点的?
难道宗主已经知道了一切?
牧雪突然有些紧张,他连忙解释道:“多谢宗主关心,弟子并没有……”
“无为而治,顺其自然。”应律忽地打断了牧雪的话语,微眯起眼,含笑望来。那双深邃笑眼中,仿佛蕴含着能将人席卷而入的风暴。
不知为何,应律分明未释放威压,牧雪却感觉双腿发软,好似被人压住了后背,连呼吸都困难。
他后退半步看向应律,眼中满是不解,却还是乖顺地低下头去。冷汗自牧雪的额头上滑落,滴落在地。
这是与江作尘截然不同的压迫感,并非凭靠武力与灵力让人畏惧,而是从精神和心理上让人恐慌。
怪不得应律虽在修为境界上不及江作尘,却能稳坐宗主一位,将宗门上下治理得妥当。
“宗主……”牧雪不解应律为何说出此言,他攥紧了衣袖,本能地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