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洲微微一笑:“如此甚好,一切有劳你。”
“殿下……”杨不易这才期期艾艾贴过来,一撇嘴想哭又不敢哭。
“我猜测二皇兄这么急于把我跟他捆绑在一起,必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或许,这就是我的转机。”叶长洲背手自语,转头对杨不易道,“今天的事不许告诉薛凌云,免得他担心,听见了么?”
“嗯。”杨不易努力点头。
午时,栾清平尚未回来复命,一个巨大的噩耗便将主帅府炸了锅。薛湘楠姐弟、叶仲卿、薛家军的主要将领都在,叶长洲也接到通知快速赶到主帅府玉振堂。
他尚未踏进玉振堂大门,便听到里面在争吵不休。推开玉振堂大门,见人人脸上神情严峻。薛湘楠高坐主帅位,正以手支额听他们吵闹。薛凌云则红着脸和叶仲卿据理力争什么,见叶长洲踏进来,两人才停止争吵。
“发生何事了?”叶长洲愕然问道。
众人都看着他默不作声,薛湘楠缓缓抬头,脸色冷峻至极:“吵啊,怎么不吵了?”
薛凌云低头,一脸不服气地偏头看向一旁。而叶仲卿则要平静得多,似乎刚才与薛凌云争吵的人不是自己,也背手看向一旁。
没人回答自己,叶长洲十分尴尬,走到殿中用眼神询问薛湘楠。薛湘楠这才挥手命岑阳将书案上的一纸羽报递给叶长洲。
叶长洲接过,只看两眼,瞬间脸色大变,颤抖着后退了两步,只觉后背发凉。他嘴唇哆嗦了两下,抬头下意识看向薛凌云。
薛凌云难受地冲他点头,肯定了他看到的内容。
“游夏人和东南反贼勾结了?”叶长洲颤声问道。
“唉。”叶仲卿面色凝重,眉宇间透出一丝忧虑:“战况比战报所述更为严峻。游夏贼子暗藏祸心,正秘密集结兵力,意图一举覆灭我大盛王朝。他们与东南琅寰三洲的叛逆之徒勾结,趁昨夜中秋佳节之际,东南贼子出动十万大军,凌晨时分发起了猛烈的攻击。琅寰三洲已是烽火连天,当地守军全线崩溃,急报频频,向我们求救。如今离琅寰三洲最近的军团便是薛家军,战事危急不容片刻迟疑,我们必须迅速派兵增援。”
“游夏贼子在煎茶平原屯兵已久,如今也倾巢出动,越过九军江,兵分三路,分别朝着苍壁城、益阳城、乾城疾驰而来。据斥候回报,每一路敌军都至少有四五万人马,气势汹汹。神盾水师团五万人马已兵分三路在九军江面正面迎敌。”叶仲卿以手支额,“雷霆军团、骁骑军团各有五万人马,烈焰军团两万人马。总共兵力有十七万,如果只应战十五万的游夏人倒是丝毫不惧。一旦我们分出去兵力驰援琅寰三洲,那么流番洲的的防守必将薄弱。情势危急,必须早做决断,到底谁去驰援、带多少人马去驰援琅寰三洲。”
游夏人这般苦心孤诣联合东南反贼一起发动攻击,看来是一心要吞并流番洲。叶长洲心里“咯噔”一下,似乎隐约明白叶仲卿在着急什么了:他定是一早就知道游夏人和东南反贼勾结的消息,所以迫不及待要在薛家军必须一分为二之际,掌握一半兵力的指挥权。所以,他急需拉拢叶长洲支持他。
薛凌云捏紧拳头咬牙道:“让我去!只需给我五万人马,我一定能将东南反贼一网打尽!”
果然,叶仲卿毫不犹豫就打断他:“不行!”站起来朗声道,“景纯,你虽历经百战,但此事关乎大盛的存亡,绝不能轻率行事。必须由经验丰富的将领亲自挂帅出征。我意已决,愿亲自领军,驰援琅寰三洲,以保我大盛江山!”
叶长洲心中有了底,倒是不那么着急了。看来自己方才进来时,薛凌云和叶仲卿便是在争夺去东南的指挥权。叶仲卿已经将薛家军分化成这样,若再让他单独领几万人马去驰援琅寰三洲,只怕回来时,那几万薛家军已成了叶家军。
薛凌云急赤白脸还想再说什么,薛湘楠站起来打断他:“都别争了。珩亲王说得没错,琅寰三洲事关大盛存亡,我便亲自挂帅,带三万骁骑前去驰援。”见叶仲卿想要反对,薛湘楠果断道,“珩亲王能征善战,智勇双全,且熟悉游夏贼子作战习惯,你留在流番洲,暂代主帅位,行主帅决断权。”
叶仲卿想要带兵去琅寰三洲,薛湘楠偏不如他意,但让他暂代主帅位,也算全了他的颜面。此言一出,叶仲卿嘴唇动了两下,似乎想坚持,随即偏头还是作罢,算默认了薛湘楠的安排。
“既然珩亲王没意见,那就这样办。”薛湘楠朗声对众人道,“驰援琅寰三洲刻不容缓,骁骑军团金戈、副将薛文旦率部随本帅出征!”
“诺!”金戈和薛文旦人立即站出来抱拳应声。
东南贼子纠结起来虽号称有十万大军,但大多都是乌合之众,烧杀抢掠百姓尚可,真遇到全副武装的正规军,只怕难以久撑。
“大帅,东南反贼有火器,保险起见,您再带烈焰军团左二部两千火器兵前去。”植长云连忙站出来道。
“嗯。”薛湘楠应声,随即带着金戈等人大踏步出玉振堂,“出征!”
薛凌云见状连忙跟上,随她出了玉振堂,在她身后低声道:“长姐,我随你去吧。”
“你留下。”薛湘楠头也没回低声道,“防着叶仲卿,我担心这次游夏人和东南反贼勾结,他早就知晓。你万事当心,隐忍些,千万不要和他起冲突。”
“是,长姐。”薛凌云停住了脚,转身对金戈道,“金大哥,照顾好我长姐,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