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西院的破门被栾清平一脚踹开。院中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屋子里倒是隐约传来女子娇笑声。
栾清平气急败坏冲到离他最近的屋子,猛地一脚将那本就破败不堪的门径直踹飞了,激起一片灰尘。屋中正在淫乱的男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那军汉一手提着裤子,一边怒气冲冲骂道:“哪个狗日的,活腻了么?老子弄死你!”
栾清平铁青着脸,浑身上下透着可怖的杀气。只见一个半裸的兵痞暴跳如雷从屋里冲出来,那人面带黥配,正是昨夜羞辱过叶长洲的莽汉。
那莽汉见栾清平杀气腾腾握着马鞭站在院中,脱笼而出的冲天怒火顿时被浇灭。见是栾清平,他脸明显抽搐了一下,随即又摆出一副无赖样,抱着胳膊看着栾清平,傲慢地道:“哟,栾统领,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当了逃兵呢。”
他竟当栾清平是刘忠奇那般好对付的,话音刚落,他只觉眼前一花,随即新鲜热辣的剧痛当头袭来,“啪啪啪”连着三马鞭,顿时打得那莽汉眼冒金星,破开肉绽。
栾清平劈头盖脸的一顿马鞭,顿时将那莽汉打得抱头蹲下去下意识躲闪。栾清平哪容他逃走,冲上去一脚将他踹倒,狠厉的鞭子“啪啪啪”一声声往他身上招呼,打一鞭骂一句:“衣冠不整,目无法纪,无视尊卑,以下犯上,奸淫妇女!”
他力气极大,马鞭像是一条毒蛇,打在身上瞬间就捎走一块皮肉,饶是那强壮如牛的莽汉被这一顿鞭打,也是倒在地上哀嚎连连。
这动静瞬间将屋子里所有士兵都引出来了,连刘忠奇也推门出来,纷纷惊诧地望着暴怒的栾清平鞭打莽汉。胡女人听到动静也瑟缩着探出头来,好奇地望着院中两人。
栾清平噼里啪啦一顿打,那莽汉瞬间化作血人,满身都是一道道血槽,倒在地上只剩痛苦哀嚎,再站不起来了。与这莽汉相好的胡女从屋子里冲出来,抱着满身是血是莽汉呜呜地哭。
栾清平鄙夷地瞟了那胡女一眼,啐了一口,喘着粗气没再继续鞭打那莽汉。手执马鞭指着众人,眼里的怒火似毒龙一般冲天而起:“没死就滚过来站好!一个个目无军纪,藐视皇法,当真以为无人能管束你们吗?!”
众士兵并不听他的,一个个抱着胳膊看热闹似的盯着他,没人说话,更没人动。
刘忠奇尴尬地推开众人期期艾艾来到栾清平面前。他管束不住士兵,还和他们同流合污被女色所惑,更辜负栾清平的嘱托,不仅没有照顾好叶长洲,反而还将叶长洲弄丢了,实在没脸面对栾清平,低头无地自容:“栾清平,那个……找到世子爷了?”
“我找你娘!”栾清平看见他,憋了一整夜的怒火冲天而起,猛地抬腿一脚踹在刘忠奇身上,径直将他踹倒在地。
栾清平还不解恨,冲上去对着刘忠奇就是一顿狠狠的拳打脚踢,拳拳到肉,腿腿入骨,打得刘忠奇当场口吐鲜血,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兀自强忍着没出声求饶。
栾清平来了,那薛凌云一定也来了。刘忠奇这些日子沉迷女色不能自拔,心中也羞愧得紧。他知道薛凌云这混世霸王来了,他和那胡女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心中残留的那点骨气让他咬着牙承受惩罚,愣是一声不吭。
“身为侍卫,你玩忽职守;身为将领,你带头作乱;身为臣子,你不忠不义;身为大盛子民,你愧对列祖列宗!愧对你爹娘!”栾清平怒极,一拳拳狠狠砸在刘忠奇身上,字字珠玑,痛陈他的罪状,现场众人顿时被吓到,鸦雀无声。
众士兵见栾清一进来就将两个人打成重伤,尤其是对刘忠奇,大有将他活活打死的意图,一个个纷纷站直了,不由得心生惧意。胡女们见那血腥场面,也吓得瑟缩在男人身边,惴惴不安。
“砰砰砰”一声声拳头击打骨肉的声音回荡在院子里,听得人胆战心惊。不知过了多久,刘忠奇已经被打得满脸血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生死,栾清平才停了手。跟刘忠奇相好的那胡女这才敢跌跌撞撞冲过来,趴在刘忠奇身边哭得声嘶力竭。
他直起身子喘口气,眼睛发红,恶狠狠地盯着众人,似一头嗜血恶魔,手持马鞭指着众人:“还不过来列队!”
那些人却只是看着他,目光犹疑,并没有动。他们还在猜测试探,栾清平带来了多少人、凭自己这些人能否制服栾清平带来的人。他们可不甘心就这么屈服,享受过女人和自由的快乐,哪能就这么容易放弃这神仙般逍遥日子,回到从前苦寒的军营生活。
栾清平见众人一动不动,冲过去拿着马鞭就是一顿乱打。马鞭所到处,众士兵不是躲闪便是下意识要反抗,却又不敢当真与他冲突,兀自捏紧了拳头。
“啪啪啪”马鞭破空声令人心悸,栾清平打了一圈,除了几个人躲闪成功,其余挨打的全都怒目而视,怒火反而被栾清平点燃。这些莽夫的怒火一旦被点燃,将形成燎原之势,造反也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事。
栾清平见他们不但不听话,一个个还跃跃欲试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提着马鞭冲过去又要打人。
谁知之前被打的士兵却学聪明了,竟闪身躲避,趁着栾清平鞭子落空,转身一把抓住鞭稍,愤懑不已转头冲众士兵喊道:“兄弟们,这姓栾的不拿咱当人,咱们何必跟他客气!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吗?反了!”
此言一出,本就憋着一股火的众人立即怒了,纷纷附和,揭竿而起:“他娘的,反了!”说着怒气冲冲围过来就要群殴栾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