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关于大昭朝廷里的一些事,应戈早有耳闻。
尤其对眼前这个张司空的事了解甚多。
应戈扯了扯唇角,先一步开口嘲弄道:“司空贵为宰相,有些事迹流传千里,连我都曾有所耳闻,今日一见,却大失所望。”
“你想说什么。”
张瑾不是喜欢废话的人,他也并不是来与这个人废话。
很显然,对方心里压抑着不甘,一听他如此说,便冷道:“就是想不通如司空这般的人中龙凤,也甘心屈居于那个柔柔弱弱的小皇帝之下?”
张瑾眉峰不动,冷淡看他:“你既已是阶下囚,便不该在此妄语。”
“你难道没有取代的念头?”
应戈纵使双手被缚于身后,态度也依然轻漫,盯着张瑾道:“我不信你没有那种野心,一个男人屈居于女人之下算什么,在我西武国,女子就该被乖乖关在后宅里……不如我们合作……到时候大昭皇位归你,我……”
他话音未落,忽然听到一声清亮又冰冷的女声,“哦?到时候你又如何?”
室内二人同时一顿。
只见宫室之门被骤然推开,一身帝王常服的少女缓步走了进来,宽大的袖摆被室外的冷风掠起,一双眼眸既深且冷。
她身后,邓漪和梅浩南的神色都不约而同有些古怪。
明显都听到了方才应戈的话。
张瑾面色如常,抬手道:“陛下。”
“司空为朕分忧,朕心甚慰,可惜,总有人不识好歹。”
姜青姝似笑非笑地瞧应戈一眼,又瞧向张瑾,笑容里带着几分深沉的意味,寻了个地方悠然坐下,说话的语气分明极为平静,却让周围跟随的宫人侍卫皆感到不安惶恐。
她又抬眼瞥了应戈一眼,清淡地抛了一句:“见了朕,倒也不知礼数。”
女帝话音一落,梅浩南便立刻上前,强行抓住应戈,把他强行摁在地上。
“陛下在此,还不跪下!”
男人方才的傲慢态度荡然无存,被梅浩南死死押在地上,脸上满是屈辱之色,却根本无法挣扎。
愤怒且耻辱。
“司空才来不久吧。”她笑着注视着应戈,“此人骨头太硬,不知道司空有没有什么好主意,让他听话?”
张瑾颔首,“自然有。”
张瑾侧身,目光透过半开的门,一眼看到外面萧瑟破败的院落、以及那中央凹凸不平石子路,淡淡道:“臣以为,要先让他认清现状,忘记曾经的尊荣,让他知道,在这里只有陛下才能掌控他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