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色沉沉地站在殿内,皇后在怒声问:“到底怎么回事!高嫔怎么忽然小产1“
有人看见了他,立时路地请安。
太后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皇后也转头看过来,见到时瑾初时,她心底不可避免地有点失望。
时瑾初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仪陀容一定是没事了。
皇后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福下身,悲痛地叹了口气:
“皇上节哀,高嫔腹中的孩子没有保住。“
哪怕在来时见到殿内情景时就猜到了结果,等皇后亲口说出来时,时瑾初依旧是许久没有说话。
他眸色晦暗地望向高嫔。
说实话,对高嫔腹中的皇刹,他没有过期待。
他从未想让高嫂怀孕过,当初被高嫔算计,也是彻底厌恶了她。
连带着她有孕后,从未去看望过她。
但纵使没有过期待,他也默认了太后让中省殿照顾凝香阈的安排,那终究是他的皇嗣。
也仅此而已了。
他有沉痛,也只因皇嗣,但从未相处过,要说他有多难过,也不可能。
最让他情绪复杂的是,高嫔是救了他另外一个皇嗣才会小产。
尤其是在高嫔听见动静,她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些波动,她艰难地转过头,哑声问:
“仪、昭容…还好么…“
时瑾初的心情复杂到了顶峰。
他难得语气平和地对高嫔说话:“嘲。“
锦被下,高嫔紧攘着的手心在这一刻骤然松开,幸好,她赌对了。
她和时瑾初不是没有过相处,但她再费心思也不讨时瑾初喜欢。
高家这般显赫的身世给她带来的不是助力而是累赘,太后姑母也不能让时瑾初对她另眼相待。
高嫔只能替自己另做打算。
从她踏入皇宫的那一刻起,她就见识到了时瑾初对仪昭容的不同。
她将赌注下在仪昭容身上,仿佛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了。
知道仪昭容有孕时,高嫔觉得,简直是考天都在暗中帮她。
唯独叫她着急的是,仪昭容有孕后居然一直闭门不出,半点得意炫耀的心思都没有,谨慎到了极点。
她早等着万寿节了。
再拖下去,她逐淀要显怀,药效也要消失,再不是她能隐瞒得住了。
她往日没理由找邰谈窈,只能借着万寿节这个借口孤注一掷。
幸好,她赌嬗了。
从今往后,皇上心疼仪陀容一日,就会对她愧疚一日。
圣上愧疚能给她带来多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