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况惊得一把捂住了薛燃的嘴,“大哥,你?小点?声,这是在卢州,若是被人听去,你?不要命了?”
薛雁仔细听着薛燃说着卫凌的事?迹,突然问了一句,“大哥在卫将军麾下,见过卫将军的真正模样吗?”
薛燃摇了摇头,“从未见他取下那张银色面具。卫将军虽看上去狂放不羁,但只有与他接触过那的人才知他性?子极冷,只让华裳一人近身伺候,从不许旁人近他的身。”
“华裳?”
薛雁想到在宁王府中,霍钰只许周全近身伺候,府中下人也多为男子,传言霍钰不近女色。她?也从未见过他的身边出现过什么女子。
薛燃点?头道:“是啊,卫将军只信任华裳一人,也只让华裳一人伺候。恐怕也只有华裳姑娘才知道卫将军到底生得是何模样,我们曾私下议论过,只怕是因为卫将军实在生得太过俊美,这才总是用面具遮住面容。免得在战场上被人轻视,被当成了小白脸。”
“如此?看来那名叫华裳的女子应该对卫凌很重要了?”
薛雁觉得心?中酸楚难耐,虽然她?还确定卫凌就是霍钰,但她?总觉得看到那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突然,一阵叩门声传来。
“雁儿妹妹,我给你?带了信丰斋的糖心?酥,刘师傅亲手所做,是你?最喜欢吃的点?心?。”
薛雁低声嘱咐道:“大哥哥,你?在卫将军麾下之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如今这卢州是中山王的地盘,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大哥哥还是要低调行事?,小心?方为上策啊。”
薛况听到许远舟的声音,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么晚了他还敢来妹妹的房间,我让他赶紧走。”
薛雁却?拦住了薛况,“不管怎样,远舟哥哥也是我的义兄,是义父的亲人,三哥哥也待他客气些,不要让义父难做。”
“好,那我便看在妹妹的份上,不与他计较便是。不过看到他我便心?烦,我便先走了。妹妹也早点?将他打发?了。”
薛雁点?了点?头,赶紧去给许远舟开门,“这么晚了,还劳烦远舟哥哥替我买点?心?。”
许远舟将食盒放下,对薛况和薛燃打招呼,“这么巧,两位薛兄都在啊!”
薛况见到许远舟不禁皱了皱眉头,“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倘若你?敢动那不还有的心?思,我定饶不了你?。”
他搀扶着薛燃出去了屋子。
见薛燃脚步踉跄,许远舟疑惑地看了薛燃一眼,“薛大哥这是?”
薛雁笑?道:“让远舟哥哥看笑?话了,大哥哥和三哥哥多喝了几杯,醉的连站都站不稳了。”
又对薛况使眼色,薛况故意?高声道:“大哥,咱们今夜不醉不归!”
薛雁对许远舟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远舟哥哥,请坐。”
“好。”许远舟将食盒中的糕点?放在桌上,“雁儿妹妹尝一块试试。”
薛雁拿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的确不错。还是当年熟悉的那个味道。”
许远舟笑?道:“我听义父说起雁儿妹妹喜欢信丰斋刘师傅做的点?心?,可刘师傅已经回乡多年,不再做点?心?了,好在上个月,我听说刘师傅携孙女来探亲,我便想去碰碰运气,好在刘师傅终于?肯答应再做一盒糖心?酥。”
“远舟哥哥有心?了。”
许远舟一把握住薛雁的手,急切道:“雁儿妹妹,义父临走时嘱咐让我照顾你?,他老人家是想让我们成婚。我仰慕雁儿妹妹已久,如今又接了绣球,是否有资格娶雁儿妹妹为妻?”
薛雁挣脱了许远舟的手掌,“远舟哥哥,实在抱歉,张榜选婿是权宜之计,只为拖延时间,我其实并没有成婚的打算,而我对远舟哥哥并没有男女之情,只将你?当成兄长对待,此?番是我对不住远舟哥哥,小妹这就给远舟哥哥赔罪。”
“可我爱你?入骨。你?怎会?如此?不知好歹。”许远舟变了脸色,起身去将门关?上,“若你?肯乖乖服从,肯与我成婚,你?我本可相敬如宾。可你?偏偏不知好歹,竟看不上我,如今我好不容易才拿到了绣球,你?竟然想要赖掉这门婚事?,既然如此?,那我便只能用些手段让你?服从于?我。”
“义兄,你?……”
薛雁见许远舟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怒道:“你?到底替何人做事??你?背后之人是卢州刺史卢裕还是中山王?”
放才薛况来告知她?,说是有人混进了选婿的人群中,浑水摸鱼的,而这绣球最终落到了许远舟的手里,恐怕并非是意?外,而是有人在暗中促成她?和许远舟的婚事?。
许远舟道:“你?果然聪慧,不过现在明白也已经晚了,让你?成婚你?不愿,便休怪我不客气,只要今夜你?从了我,明日卢州城所有人都会?知道薛二小姐失身于?我许远舟,到那时你?不想嫁也只能乖乖嫁给我。”
“义父对你?那么好,许远舟你?这样做对得起义父吗?”
许远舟冷笑?道:“世人谁不爱权势地位,我不过是想娶了你?,顺利接管许家的生意?罢了。义父原本已经说好了要将许家的所有铺子都交给我,可自从你?们薛家来了卢州之后,义父就变了,他说要将最大的许氏绸缎庄留给你?,还说让我娶你?,我只有娶了你?才能接管许家的生意?。我不过是按义父的吩咐娶你?为妻,这些年是我在他身边,替他料理生意?,我费尽心?思助许家度过每一次难关?,我才是他嫡的侄儿,可义父他老糊涂了,竟然只想着你?这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