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薛雁核对了账本,清点?了铺子的现银,便回?到许家?,见薛况和薛籍两位兄长早早地来了房中?等候。
“二哥哥和三哥哥找我有事?”
薛况和薛籍将手中?那?两本厚厚那?册子放在?桌上?,“妹妹可知,报名的竟然有两百多人。二哥在?誊写那?些人名字的时候,人差点?被挤出?去了,妹妹是不知道?,当时那?场面可壮观了,人山人海,正条长宁街拥堵不堪。”
“竟有这么多人报名?”
薛况坐下灌了一口茶,“还不止呢?足足有三百五十八人报名,三哥已经帮你把年纪太大的,手脚残疾的,已经娶妻生子的全都一一排除在?外,剩下这两百人通过初选。妹妹是不知道?你有多受欢迎,张榜已经截止了,仍有许多人家?追赶着二哥的马车,希望能将他们的名字添进去。”
薛雁冷笑?道?:“可不是因为我受欢迎,这其中?大数人应该也是冲着中?山王妻妹这个身份而来。”
“这些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小?人,依我看妹妹不选也罢。不过还好,赵文轩和许远舟都报名了。”
薛雁抬手扶额,“赵文轩又来凑什么热闹。对了,薛凝可有出?现?”
“没有。但我见到了卢府的师爷宋桥和卢裕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卢照。”
薛雁疑惑道?:“他们来什么?”
薛况摇了摇头。
不管他们因何前来,只怕也没好事。
“不管怎样,还请三哥哥在?选婿当天帮我留意卢家?的人。”
卢家?已经投靠了中?山王,他们只怕也是受了中?山王的指使,恐会对宁王不利。
薛况看着那?两本厚厚的册子替薛雁犯了愁,“话?说这么多人报名,妹妹要看到什么时候?”
兄妹三人正说着话?,只听到后院传来一阵怒骂声,薛雁与两位兄长对视一眼,道?:“看看去。”
三人来到后院,见父亲薛远面色铁青,怒骂道?:“我宁愿你死?在?外头,我们薛家?只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又见薛凝哭着跑了出?去。
余氏紧追了出?去,想要将女儿?叫回?来,却被薛远阻拦,“你不许去!”
余氏满面泪痕,凄然说道?:“老爷又何必这般疾言厉色,如此狠心,凝儿?也是一片孝心,想来看看妾身和老爷,老爷竟然将她赶走。她在?冬日坠湖,好不容易才捡回?来一条命,难道?老爷就不能心疼心疼她,也替她着想吗?何苦刚见面就要赶她走!”
薛远气红了眼,指着已经跑出?了许家?的薛凝,怒道?:“那?中?山王陆枭是叛军啊!从古至今,那?些与叛军勾结的能有什么好下场!陆枭心狠手辣,苛待百姓,民心尽失,她不与家?里商量,嫁给了那?种人,被人利用了却不自知!我怎么生了那?样一个蠢货,她也不想想陆枭娶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大逆不道?的残暴之徒,难道?还指望他能有真心吗?”
余氏也跟着抹眼泪,“老爷,或许事情还没到哪般糟糕的地步,我听凝儿?说中?山王待她不错,再说这天下落在?谁的手上?还不一定呢!”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民心尽失,将来必败!”
薛远轻哼了一声,“都怪你,纵她太过,平日里将她宠坏了。”
他背过身去,偷偷拭去眼角的泪。“你若真心疼她,便该去劝她与那?陆枭和离,从此一刀两断。若她不答应,我便与她断绝父女关系,从今往后,再也不必见面。”
薛况见父亲低头佝偻着背,默默走进了书房,不停地叹气,他平日里在?家?喜欢练字,可此刻他将桌案上?的纸铺开,笔沾了墨,却迟迟不下笔,手不停的颤抖着,一块块墨团在?纸上?晕开,手抖得似是连笔也握不住。
薛况觉得眼睛酸胀不已,对薛雁说道?:“妹妹有没有觉得最近老头子老了许多?”
薛雁道?:“护住家?人,父亲舍弃了官位,离开京城便是为了护着我们平安,之前姐姐出?事,父亲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三日未出?,他其实也很担心姐姐,他只是心中?越失望才越生气。”
薛况怒道?:“这个薛凝真是不知好歹。我这就去将她骂醒,让她回?来给父亲认错。”却被薛雁拉了回?来,“如今中?山王宠妻的名声在?外,她连父亲和母亲的劝说都不肯听,你觉得你去有用吗?”
薛况无奈摇了摇头。
“她喜欢一个人,便会毫无保留的付出?,谢玉卿是这样,如今的陆枭也是这样,她宁可为了他人委屈了自己,可她不知道?越是如此,那?人珍爱她便罢了,若是贬低她轻视她,那?人的一言一行都会成为伤她的利器,她若只是一味放低姿态,旁人又怎会珍惜她,尊重她。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惜薛凝上?过当,却还是不明白。”
谢玉卿便是如此,倘若她再日发现谢玉卿并非良人,早早的放下,或许她也会有另外一番境遇。
薛况不懂情爱,不懂她这般弯弯绕绕的到底说了什么。
“那?二妹妹的意思是?”
薛雁笑?道?:“爱一个人要有所保留,永远不要让对方觉得自己已经被那?捏了,因为先动心的那?个人就输啦!”
薛况摇了摇头,心想这谈情说爱实在?是太复杂,他可应付不来,还是当好差事,踏踏实实的过好每一天要紧。
只听外面一阵吵闹声传来,只见有不少?男子拥堵在?许府门前,想着能在?选婿之前能见到薛雁,给她留一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