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托勒道:“我真想做什么,你们拦得住吗?”
主管的脸也沉了下来。
看多了这个男人浮夸的笑脸,险些被他给骗了过去,她早就该想明白的,对那个地方出来的人,说好话行不通。
“这次航行不能出任何意外,你背后的人我们得罪不起,但如果你接近午夜,我不信有谁能保得住你。今晚的‘意外’只是警告,下一次我们可没这么客气了。”
埃托勒终于看向她,毫不掩饰眼中的戾气:“走着瞧吧。”
楚来走进赌场,望着那些五花八门的机器和聚精会神的赌客,感觉到了久违的熟悉。
以前的她是那个跟在代理人身后东张西望的小角色,现在轮到她悠闲地走在最前面了。
管家和赌场经理跟在几步开外,正小声交流着。
“她怎么来了?要不要帮你们开个贵宾室?”
“不用,她说要玩点别的。”
“别的?”
楚来在前面转过身,朝经理招手。
经理正一头雾水,就看到楚来指向一旁的围满了客人的牌桌。
“我不是来玩牌的,我要和她们赌,你们会管吗?”
经理恍惚了一瞬,随后才摇摇头。
她在游轮上的赌场干了好几年,这里规模小,几乎见不到代理人的影子,但她也对那群人的作风有所耳闻。此时此刻,如果她不知道面前这位午夜大小姐的身世,还会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个选中了猎物、蓄势待发的代理人。
管家也惊讶道:“您以前去赌场玩过?”
楚来答:“没有。”
这倒不全是在撒谎,她的确经常出入赌场,却一次都没上过牌桌。
代理人是不会亲自参与赌局的,赌客在牌桌上赌的是牌,代理人在牌桌下赌的是人性。
她看向那张整个赌厅里投注额上限最高的牌桌,视线锁定她物色好的对象:“赌牌多没意思,和人赌才有意思。”
一个客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的牌局,双眼因为过久地睁大而泛起血丝,她所带来的牛郎同样紧张地站在一旁。
每一次下注,她都要摸一下手上戴着的水晶手串。
即便如今科技发达,命理、运气这类缥缈无定的学说仍旧十分流行。这位客人所佩戴的,正是一款很经典的转运饰物。
赌局并不复杂,荷官给庄家和闲家发牌比大小,赌客押注。
这次航程的很多客人平时都把时间和金钱消磨在牛郎店了,并不光顾赌场,反而更青睐这种规则简单的赌局。
随着最后一张牌翻开,胜负已定,那位客人又押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