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玖哼笑一声,又开始阴阳怪气,“谢公子,我可是不分是非、胡作非为、与那魔教妖人别无二致的奸诈之徒,我的话你也相信?”
谢离尘看她不好好说话,张口就是各种明嘲暗讽,索性也不再自讨没趣,摇摇头闭上了嘴,心道这女子可真是记仇。
只不过他看不透沐玖,在场其余人等的私心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这些人,表面上说得义正言辞,一口一个为中原武林着想,想让天元道出面主持公道,可正如当初在苍州郑府时郑修远所说,如此神兵,武林中又有几人会不觊觎,这些人,只是不甘心被仇十里捷足先登,都想要将梵音据为己有罢了。
“诸位,既然仇兄已经将话说得如此坦诚,我相信各位也信得过仇兄的为人,这梵音剑保存在青鸢派,怕是再合适不过了。”季怀礼适时地补充道。
在场众人,就数这二位辈分最高,听他们这么说了,其余人就算各怀鬼胎,也只能先暂且作罢。
况且仇十里在梵音周围布下了天蚕丝阵这等精妙的机关,在场亦无一人可以破解。
仇十里见这些人已经被自己和季怀礼联手安抚住,暗自松了口气,道:“剑既然已经看过了,还请诸位随老夫出塔。三日后便是老夫的寿辰,这几日诸位尽可以住在青鸢山上,老夫定会好酒好菜招待各位。”
所有人跟着仇十里一起下了金临塔,夕阳已落,仇十里吩咐众弟子们将宾客分别带去准备好的别院安置。
青鸢派中的别院共分为东西两座,每座别院各有客房若干,中间由一条崎岖蜿蜒的小路相连。
沐玖和谢离尘的房间都在东院,彼此相邻,而云念秋和林翰宁的房间,也在他们旁边。
云念秋依然昏迷,也不知道沐玖下了多重的手,让她直到现在依然未醒,但据林翰宁所说,呼吸已经平稳,已无性命之忧。
谢离尘因心中有愧,到房间放下包袱后便前去云念秋的房间探望,却被林翰宁严辞拒之门外,他甚至将仇十里派来帮忙和照顾的弟子们也都赶了出来,不允许任何旁人接近云念秋。
沐玖靠在门口,抱着肩膀冷笑,“谢公子,吃闭门羹了吧?”
谢离尘气不打一处来,“这还不都是你闯下的祸端!”
“那你杀了我呀,杀不了,就别逞口舌之快。”
谢离尘深吸了一口气,发现自己是真的说不过她,平复了一下心神,四周观察了一番,凑近沐玖压低声音,“说正事。我们来这青鸢派也有大半日了,那药仙谷的地图你可有眉目?”
沐玖转身进屋,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把腿放在另一张椅子上捶着腿,“我这一下午都干什么了你也知道,你都没有眉目我怎么会有?”
“是,你不是赌钱就是跟人打架,我看你都快把正事忘干净了。”
沐玖刚想要反驳,却突然听到隔壁云念秋的房间内传来一声渗人的尖叫:
“你干什么!来人呐!!救命啊!!!”
是云念秋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谢离尘率先持剑迅速跳出房门,沐玖刚说了一句“你别……”,谢离尘人已经没影了。
沐玖连忙放下茶杯,也紧跟了上去。
尖叫声正是从云念秋房内传出,谢离尘拔剑而出,飞起一脚,将房门踹得大敞四开,正欲冲进房内,里面的情景却令他直接石化在了原地。
云念秋扯着被子缩在床榻上,头发凌乱,身上只剩下了一件轻薄的肚兜,摇摇欲坠地挂在胸前,脊背上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看起来狼狈不堪,惊慌失措。
而林翰宁,同样衣衫不整,赤|裸着上身,见有人闯入,才慌张不已地从云念秋的床榻上滚下来,随手扯了一件里衣披在身上。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林翰宁惊慌失措,下意识地惊叫道。
此情此景,再加上云念秋方才的那声惨叫,任谁都能明白房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念秋死死抱住肩膀又哭又叫:“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谢离尘没想到门内是这样一副情景,浑身僵硬,沐玖站在他背后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谢公子,你这动作也太快了点,偏要自寻尴尬,我真是拦都拦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