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性命。”郁宸看着她手里的尖刀,饶有兴致道:“你想杀了我?”此时,莫琪蓝散发出数量庞大的蝴蝶几乎将整个树林充盈,她稍稍勾了勾手指,蝴蝶们便统统幻化成尖刀,对准了郁宸站立的方向。“放心。”她淡淡道:“我动作很快,你不会痛的。”“蝶使,你想杀吾……”郁宸将尾音拖得很长,言语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忽然话锋一转,蕴育着跟这冬日相符的冰凉与冷意:“是不是有点太狂妄自大了?”莫琪蓝一愣,尚未反应过来,胸口便传来一阵闷痛。掌心的尖刀已经宛如薄纸一般化成碎片,没过一会便消失殆尽。好痛——好痛——莫琪蓝感觉天旋地转,她的精神世界仿佛受到了冲击,一波接着一波,凶残而猛烈,导致太阳穴疼痛无比,战都站不稳,别说驱动异能了。“你——”她几乎用尽了全力,才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郁宸。莫琪蓝是蝶使,除了其他五位驱灵使,她是蛊城中能力最强的异徒,福乐索虽是掌事官,不过才五阶,况且福乐索常年镇守在自己地域,从没见过巫者,栽在他手上属实正常,但莫琪蓝跟着老城主招待过巫冥城使者,他们虽能让异徒浑身无力,但也有实力大小的区分,想要让她这种高阶异徒连力都使不上,整个巫冥城都数不上几个了:“你是——”“蝶使,我们见过的。”郁宸居高临下地看着莫琪蓝:“两年前巫冥城更新换代,蛊城是友城,你随着老城主送来贺礼的时候,可不是这副趾高气扬的态度。”两年前……蛊城传来消息,据说是巫冥城的城主之位被一位腿脚不便的混种夺了去。巫冥城是五冥大陆里最神秘,也是最古板的一座城池,他们守着繁琐的礼仪,信奉血统的纯正,甚至将贵族至贫民区分至四个等级,他们最厌恶鄙视的,就是混种。一个混种能登上巫冥的城主之位,几乎是不可能的。老城主连忙备了礼物,跟她一起远赴巫冥,见到了这位城主。巫冥城里有太多巫者了,散发着的巫者气息让她极为不适,况且当初令她印象最深刻的是新任城主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狠戾和阴冷之气,还有那似有若无的冷笑与轻蔑,导致莫琪蓝如坐针毡,没有仔细去看他的容貌。不对,不对。当初看到巫冥城主时,不仅腿脚不便,听侍女说眼睛也有些涣散,可眼前的男人眼神清明,走路时也瞧不出什么不对劲,加上他的神态正常,从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柔弱的气质,跟初见时阴暗冷漠的神态完全不同——“你是巫冥城主时宸……”莫琪蓝吐出一口血她使了使劲,发现浑身卸力,连站都站不起来:“为什么会来蛊城……”她似乎想到什么咬着牙质问道:“难道巫冥和罗城已经联合——唔!”莫琪蓝话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郁宸揪住她的后颈将她半边脑袋按了进泥土里过了一会才拔出来问道:“清醒了?”莫琪蓝原本样貌明艳如今入土里再出来,脸蛋灰扑扑一副落魄的模样,一股子骄傲劲全没了,她拼命咳嗽着,企图将不慎吞下的泥块吐出然而口腔中的苦涩和土腥味一直久久残留着:“……清醒了。”丁罗厌恶惧怕巫者人尽皆知。
当年巫冥城实力最为薄弱便在贵族中挑出一名庶子进贡给刚成年的丁罗庶子是男人也在一定程度上杜绝了怀孕后生下混种痛苦一生的现象,庶子地位低微进贡到罗城最多只能当个玩宠然而当事人却不这么想,第一第二年倒也相安无事等第三年丁罗再要取妻便发生了一桩震撼整个罗城的事件。这名向来内敛沉默寡言的庶子挟持了丁罗把他捆绑进地下室里囚禁了一个星期,当时虽然丁罗还年轻但已经是罗城罕见的高阶异徒了,巫冥城的庶子再怎样是巫者,也还没到能让他毫无反抗就被掠走的地步,那一星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遭遇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囚禁少主是大罪,后来这名庶子被遣送回巫城处死,但终究这件事给丁罗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影响,自此连带所有巫者一起恨上了,待罗城老城主死后,他甚至亲自带兵站在巫冥城下徘徊,要不是那时候巫冥城已经开始更新换代,郁宸将一名冲城将士的头颅高高挂在城门外,以至于丁罗被罗城数十名长老请回城,巫冥和罗城已经战火连绵了。——丁罗对巫者恨之入骨,意味着他跟谁同盟都不可能跟巫者。可是既然不是同盟的关系,他为什么要杀福乐索?莫琪蓝陷入深深的疑惑。“有些细节吾想知道。”郁宸揪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道:“劳烦蝶使详细跟吾说说。”……岚栖在马车里等久了。他频繁掀起窗帘,眺望内城门口,然而始终没有看到郁宸回来的身影,便有些不安:“我下去看看——”“等等。”瑞宁拧着眉阻止道:“你现在是通缉犯,如今又是杀死掌事管的从犯,万一在街上被认出来,恐引起慌乱,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迷途在一旁跟着附和道:“嫂子你就放心吧,郁宸不会有事的。”他深知自家城主习性。即便有事,也只会是蝶使出事。“……嫂子?”岚栖愣怔片刻,才理解他话里的含义。反应过来后,又羞又恼,全当迷途在故意戏谑自己,更加看他不顺眼了一点。迷途原本只想开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被瞪了一眼后,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闭上了嘴巴。正当岚栖犹豫不决,郁宸和莫琪蓝竟回来了。郁宸衣衫规整,不像受过虐待的样子,莫琪蓝却显得灰头土脸,很没有精神。“怎么了?”岚栖心本就悬着,见状更是一阵紧张:“你们遭袭了?”“没有。”郁宸笑盈盈地牵过岚栖的手,安抚似的捏了捏:“蛊城路况建造得不好,凹凸不平地,蝶使又走得急,不小心摔了一觉,变得鼻青眼肿的,还流了血,只好先包扎,再去检查了……”说罢,委屈地瘪了瘪嘴,眸光一沉,扭头阴恻恻地问道:“你说是不是,蝶使?”先前还未看仔细,如今再打量一番,才发现莫琪蓝小巧挺拔地鼻梁似乎骨折了,一脸的血,又因为脸颊上布满泥土的关系,红色和褐色混在一起,才有些清不清楚,她傲慢跋扈的气质消了个干净,只是维持着表面淡漠的神情,碰上这混泥土,显得有些滑稽。听到郁宸的问话,蝶使面容一僵,咬着牙道:“我的错,耽误时间了。”这下,连瑞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