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二土司悲愤的走进了萧风的大帐,见到只有萧风和召平安在,眼珠转了转,松了口气。
“萧大人,萧天师,我是来告状的。我家里那两个农奴被杀了呀,这分明是有人让我顶罪呀!”
萧风微笑着让他坐下说:“听老召说,你放了那两个农奴,还赔了钱,这就不错嘛。
可你为何又回头让人杀了他们呢?就算你气不过,也得等我走了吧,这么着急,不是打我的脸吗?”
二土司悲愤地连连弯腰:“大人英明!正是如此!我又不是蠢驴,怎么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儿来呢?
我不能说心里没有怨气,可大人既然出面了,我还会因为两个农奴与大人置气不成?
实在我是替人背了罪过的啊。我也不敢说什么,只求大人知道我的苦衷,不要以为是我要挑衅大人。”
萧风看着二土司道:“你既然知道有人让你背罪过,自然就知道是谁。老召把你的话都转告我了。
说吧,那个活佛是谁,说清楚,这里就没你的事儿了。说不清楚,我就只能认为是你在挑衅我!”
二土司惊慌地四下张望,连连摆手:“不不不,大人知道个大概就行了,打死我,我也不敢说出是谁来。”
萧风沉下脸来:“土司这是看不起我吗?你身为土司,手握大权,何时会怕活佛怕成这样?分明是在演戏!”
二土司悲愤地跳了起来:“大人……你!你分明是和活佛们有交情,一心压制我们土司,为活佛们夺权!
须知藏区之地,遍地信徒,连我们土司都是虔诚信佛之人。土司的权威,怎么可能大得过活佛去?
就如大人,身为道门天师,在朝廷中何等尊崇,就算身无官职,那些官员对大人还不是俯首帖耳吗?”
萧风想了想:“这样,你只需告诉我,究竟是哪个活佛,这里就没你的事儿了。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就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二土司连连摇头:“万万不可,那些活佛都是真有大神通的,万一被他知道我出卖了他,我全家都会被咒死的!”
萧风大怒:“岂有此理!哪有这样的出家人?你不要怕,只管说,我相信活佛们大都是好的,绝不容这般败类祸乱佛门!”
二土司忽然就不说话了,就像在做着激烈的心里挣扎一样,最后终于咬了咬牙。
“大人,这藏区之地,太过复杂。大人是来打仗的,打完仗就走了,活佛们自然不会与大人计较。
可我们这些土司还要在这里生活呢。实话说,我有两个儿子,将来哪个能当上土司,都不是我说了算的……”
不管萧风如何威逼利诱,二土司死活就是不肯说出让他背锅,惩罚女农奴的活佛是谁。
他一再声称,来这一趟只是希望萧风不要把账算在他的头上。这种程度的自保,万一被活佛知道,也许还能活命。
看着二土司如丧家之犬一般仓皇离去,萧风的目光十分复杂。过了一会儿,措钦活佛回来了,萧风把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
措钦活佛竟然没有直接反驳,而是想了片刻才说道:“二土司之言,确实是在危言耸听。
活佛和土司之间,最多是势均力敌,大部分地区还是土司占上风的,哪里说得到怕字?
不过他说的哪个儿子能当土司的事儿,倒不全是虚言。藏区土司指定时,也是要做法事的。
若指定的继承人做法事时出现大的凶兆,除非只有一个儿子的,往往就会更换人选。”
萧风点头道:“所以如果他在说谎,那也是很高明的谎言,有真有假的谎言,才最能骗人。”
这时一个喇嘛被士兵带进大帐,喇嘛向措钦活佛施礼后,恭敬地向萧风行礼。
“天师,二活佛知道天师也曾修炼过我佛门的双修之术,特请天师到他的法殿中参禅论道。”
萧风的眉毛挑了一下,看向措钦活佛,措钦活佛茫然苦笑,这事儿,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