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拂有点着急了,往孟执面前挪了一步,“我就说几句话,你不想看见我,我走就是了。”“你要走,是因为你还有事。”孟执似乎不愿意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说:“过来吧。”跟着他走,江拂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孟执还愿意听她说话,说明上回的事在他那不算太严重。餐厅外面的走廊上,江拂犹豫片刻,道:“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也没有告诉我,不然我会送你礼物的。”孟执看着远处海天相接的海面,始终都是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你不用花心思应付我。”江拂讶异他会这么说。或许之前他也这么说过,她没注意过。越是这么想,江拂就越是感到自己实实在在太冷漠无情。“我不是应付你才这么说的,我是认真的,”江拂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陌生,她真的很久也很少跟对孟执这么不含杂质的真诚,“毕竟我们认识也有好几年了,这还是我:要江拂自己说,她都会评价自己,有那么一点点良心了。不过堵在她心口的烦闷还是没有消减半分。她不得不继续说:“这几天我想了点事,跟你有关的。”孟执的目光一寸不落,等待她接下去的话。大多数时候,孟执在江拂面前表现的那些尖锐和冷厉不是他原本的性格。他可能是一块介乎融化和冷冻之间的冰,虽然冷了点,但不锋利,不会划伤人。可是每当碰到江拂,江拂的所作所为,她打心底里展现出来的模样,就让他无法保持本来的样子。这些,江拂不知道。或者说,让她知道了的意义不大。还有可能成为她炫耀的一部分。江拂并不知晓孟执在想些什么,她垂下点头,说:“以前的事,我想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可能这个道歉的时机太晚了,但我想你或许依然需要。”孟执怔了下,没说话。“以前我也不是故意那样对你的,换做其他人,我还是会那么做。”江拂没给自己找借口,她实话实说。她做过的事是她的性格使然,她不是特意那样做,她不自知。紧握的双手渗出细密的汗,江拂无比的紧张,“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要觉得我是为了讨好你在骗你。”孟执说:“你说这些是想让我原谅你吗?”“不,你就当我为自己解释,我就想让你知道,我也是刚意识到我以前做了什么,我不是故意做的。”江拂也不想那样,可是一个人骨子里带着的性格没办法改变。不过她跟孟执说的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她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有个人这样对自己,恐怕她一辈子都恨死这个人。孟执半晌才问:“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这些了。”“没关系,要是我我也懒得听,”江拂也想不到什么要说的了,她又重复一句,“生日快乐啊。”她得回片场了,“那你进去吧,一年一次的生日,玩得开心点。”说完江拂头也不回地走了,生怕自己多停留一秒,都会让孟执膈应。她的车就停在门口,一下就钻进去了。隔着浓浓的夜色,和不够明亮的夜灯,谁也看不清楚谁的神色。唐措后来注意到只剩孟执一个人在外面,便出来喊他,走近了,闻到了烟味,才知道他在抽烟。孟执抽烟,是极少数。唐措几乎瞬间想到一个可能性,问道:“江拂跟你说什么了?”“以前的事。”孟执说。“什么意思?你们吵架了?”江拂主动提以前的事,只能是吵架了。可看她今天那个模样又不太像。孟执把烟灭了,丢进垃圾桶,有些出神,“没有。”他不想多说。有关江拂的事,他一向都不会多说。更何况,今天的情况和前面每一次都不同。唐措敏感地察觉到一些不对劲,但没有不识时务地继续提,而是问:“你是怎么想的?”“都过去了。”说是这样说,孟执心里依旧会觉得又没有全部过去。否则他不会在江拂身上死磕。孟执认为,他和江拂有的地方是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