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这是万岁爷亲赐的侧福晋,她一进府,府里的侧福晋之位就满了,主子往日里侧福晋的份例也就成?了一个笑话。葡萄无助的坐下,难不成?往日的恩宠都是假的吗?主子爷为何要将主子至于这种?境地?青杏叹道,“再过几日就是婚期了”。于进忠撩开帘子进来,面上也是一片寒霜,“你们?怎么伺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也能放进兰院?”若是他平日里敢这般说?话,葡萄早就像个炮仗一样炸了,只是此刻她只是抬起眼睑剜了一眼,实在没有力气与人吵架。见二人如丧考批的模样,于进忠只能跟着叹一口气,“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毕竟有万岁爷的旨意”。他经?常在前院厮混,那里人来人往个个都有差事在身,成?箱子的帖子递进来,门房时时刻刻都有人,就连教书的戴先生都要时不时出去?接待来客。主子爷更是三更睡、晨晓起,连老道的苏培盛都是满面的疲惫之色,可主子爷这般忙碌,但对主子仍然恩宠有加。况且,主子爷虽然位高权重?,但毕竟有万岁爷在他头顶上压着。除非……于进忠不敢想,这种?事情想一下都是杀头的大罪。葡萄冷笑一声?,不敢质疑万岁爷的旨意,但是又觉得于进忠心是偏的,“呵呵,男人,真的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于进忠只觉得自个儿就是那六月的窦娥,冤屈的不得了,但见葡萄的眼神?几乎能钉死人,他只能讨饶道,“小姑奶奶,我只是个太监,算不上男人”。葡萄懒得看他这副耍嘴皮子的模样,“快收收你这贱皮子,好好想想怎么给?主子做事”。青杏从旁边插了一句,“还有,别忘了钮祜禄格格”。于进忠龇着白森森的牙笑道,“放心罢,许是她好日子过得太多了”。大门,四?爷将鞭子扔给?一旁的牵马太监,心里却一刻不停的想着事。皇上刚给?尚书耿额等数名大臣定下“为太子结党会饮”的罪,但往东宫里头送的东西却越来越奢靡,甚至能与乾清宫比肩。东宫的罪名越来越多了。皇上是在害怕?还是等不及想要动手?四?爷想的头昏脑胀,打算去?兰院换换脑子,只是他骑了马,浑身都是马身上的那股子腥臊味儿,怕熏着兰院里大的小的,又叫苏培盛去?备水沐浴。等到天边的余晖渐渐消失,微光忽明的时候,一行?人才提着灯笼径直去?了兰院的方向。屋子里只有一盏昏暗的长明?灯亮着。廊下俱是宫灯,门前、屋后,就连院子里的路边也点着灯,兰院的灯笼数量多?的数不清,就连上方的天空都会被照亮,陡然走进这样昏暗的内室,一时之间竟有些看不清。四爷眉头微皱,“来人,点灯”。下人拿着火烛一盏盏的点燃灯火,由外到内,依次连成一条灯线,瞬间堂屋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四爷扫视一周,惯常歪在榻上的人却不见?身影。
里间的卧房暗沉沉的,葡萄在卧房门口磨蹭着,一时间不敢进去,天色还未完全昏暗的时候,她便小声询问过,只是被屋内的沉默拒绝了?。苏培盛杀鸡抹脖子般给?葡萄使眼色,见?葡萄朝他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心?中?免不了?一突。坏事了?,这位主儿不会都知道了?罢。他转念又觉着实在是耿主子恃宠成娇,天底下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便是地里的农夫多?收了?两袋麦子都会纳房小妾,堂堂亲王之尊不过多?娶一房侧福晋而已,她一个小小的格格闹什么脾气呐。要他说,既然年侧福晋进门的事儿已经定了?,聪明?的就应当更小意伺候着,缠着主子爷分不了?神,或者?面上大度些,让主子爷心?疼也不失一个好?法?子。男人嘛,不就那回事。苏培盛瞄了?一眼四爷的面色,连拉带拽的将?葡萄给?扯了?出去。屋子里,耿清宁正在装睡,她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四爷,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用什么立场去说。脚步声更近。额头覆上一只温热的手掌,似乎有人在床边轻轻的松了?口气,耳边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耿清宁推测可?能是四爷在换衣裳,二人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习惯会更接近,换衣裳这种?小事他有时也会亲自动手。她察觉到有热源靠近,有人躺在了?她的身边,熟悉的味道将?她包裹,像极了?寺庙里沾染了?佛香的雪松。耿清宁鼻头一酸,几乎装不下去,好?在耳边很快传来均匀悠长的呼吸声,想来身边人应当睡着了?。她好?悬松了?一口气,但又涌上一股火气,他怎么就睡着了?,这么大一桩事,瞒了?这么久,他怎么能睡着的,耿清宁挪动身体,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身边人毫无动静。他真的就这样睡着了?!耿清宁气得?坐起来,恨不得?锤上几拳,她捏了?捏拳头,还是跨过他,趿拉着绣鞋去了?外间的榻上,炕桌上的荷叶凉茶她一口气灌了?两碗,仍然没能压住火气,反而引出几滴泪来。她恶狠狠的用衣袖擦拭眼角,捞起手边的阅读器试图转移注意力。《甩掉渣男我狂赚一百亿》《渣男自有天收》《我靠打?脸渣男在娱乐圈爆红》可?书里越爽,耿清宁就越气,因为小说里的那些情节,永远也不可?能发生在她与四爷的身上,愈发衬托出她的可?怜与可?悲,她扔掉书,急急在地上转了?几圈,恨不得?立刻冲回屋中?,掐脖甩巴掌全部来一套。忍住。耿清宁闭上眼睛,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压住那团邪火。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一盏茶的时间,或许过去了?一个时辰,卧房传来了?动静,四爷披着衣裳从里头出来,含笑跟她说话,“醒了??怎么没喊我?饿坏了?罢”。邪火蹭的一下又重新窜上心?头,他怎么可?以?跟一个无事人一样,这么平静,毫无心?虚和愧疚吗?耿清宁皮笑肉不笑,“不饿,忙着看黄历呢,五月十六日子真不错,宜嫁娶”。五月十六正是年侧福晋进门那日。四爷系腰带的手微滞,“你都知道了??”耿清宁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什么叫她都知道了??!就这?难道没有一点解释吗?她冷哼一声,火气几乎从鼻中?溢出,阴阳怪气道,“恭喜你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