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一共一百零八针,下错一针,很可能让病人陷入险境。
随着银针入体,每多下一针,萧玄璟就能感觉身上的痛楚在成倍增加。
豆大的汗珠如雨般落下,没入药汤之中。
搭在浴桶两侧的手,不由一点点攥紧浴桶的边缘,直到一百零八针全部下完,他的两只手,手背青筋暴起,指尖泛红,力道之大几乎能将浴桶捏碎。
结束后,贺栀宁有些脱力,身形晃了晃。
“王妃……”
褚军医一开口,贺栀宁忙摆手阻止。
因为她站在萧玄璟背后,萧玄璟又承受着巨大的痛楚,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
贺栀宁走到一侧,坐在矮凳上,拿起素帕为萧玄璟擦着汗,另一只手指着架子上的药包,“每隔一刻,加一包。”
“好。”褚军医拿起一包,拆开,洒在了浴汤中。
“一个时辰后,等药性完全吸收,就可以拔针,拔针的顺序与下针的顺序相同。”
话音落,萧玄璟忽然吐掉了嘴里的纱包,双目骤然变成猩红色,与昨日毒发时一模一样。
“王爷他这是……”
“因为是第一次,药性较为激烈,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贺栀宁不紧不慢拿起新的纱包,捏住萧玄璟的下巴,将纱包强行塞了进去。
这份冷静沉稳,让褚军医对她的赞赏又多几分。
一个时辰后,贺栀宁取下所有的针。
萧玄璟身上的痛楚渐渐减缓,人也跟着清醒。
药浴结束后,萧玄璟急不可耐把褚军医打发了。
营帐内,只剩下夫妻二人。
萧玄璟牵起贺栀宁的小手,边捏边问,“是不是累着了?”
“还好。”
“等你休息好,我让裴凌送你回城。”
贺栀宁不放心,“明日,明日我亲眼见过褚老为你针灸再离开,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