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任丰,他是任平的胞弟,兄弟俩容貌无差,唯一的区别是眉心一颗黑痣。
前世,任平贪功冒进,被敌军俘虏,以一城布防换取自己一线生机,像任平这样的卖国贼,罪不可恕。
任平死后,萧与蔓再嫁任丰,任丰所为,更令人发指!
这一世,萧予蔓早死,任平没机会攀上皇室。贺栀宁以为不会遇到出身平民的任家兄弟,哪料今日会因为萧予溪再见。
她看着任丰那张憎恶的脸,尚未张嘴,任丰便扑腾跪了下来:“草民任平参见王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回去告诉你主子,本王妃一定准时赴约,倘若七公主少了根头发丝,让他后果自负!”贺栀宁语气不重,却透着一股子凌厉的掌权者气势。
任丰面露惊惶,猛地磕头请罪:“王妃恕罪,草民只是个送信的,草民与这件事无关,请王妃饶草民一命。”
没几下,任丰的脑袋就磕出了血。
但他没有停下来,好像是真的被吓到了。
贺栀宁眯了眯眸子,“信是谁给你的?”
任家兄弟,她自是不信的。
顺着他的话,说不定可以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任丰停下磕头的动作,“回王妃,是一个黑衣人给草民,让草民送到王府,还指明信一定要交到王妃手上。”
“那人是何模样?”贺栀宁问。
任丰答:“回王妃,那人戴着面具,草民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个男人,身材魁梧,听口音,不像京都人士。”
身材魁梧,不是京都人士……
贺栀宁凝视了任丰好一会儿,才用冷冰冰的语气道:“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
任丰听了这话,马上慌了:“王妃,不关草民的事啊。”
贺栀宁没理他。
任丰被管家带了下去,贺栀宁也没心情继续吃饭,匆匆回了绛雪轩。
拂晓紧随其后:
“王妃,事关重大,您不能独自冒险。”
“王妃,王爷神通广大,武功高强,您还是和王爷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拂晓劝个不停。
贺栀宁仔细回想了一下与任丰的谈话,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人在撒谎时,会下意识做某些微表情,譬如眼神飘忽,脸部肌肉抖动……
任丰虽然神色惊慌,却没有心虚的表现。
摒除对任家兄弟先入为主的看法,如果任丰说的是真……
“王妃?王妃?”拂晓急得小脸通红。
贺栀宁倏地回神:“怎么了?”
拂晓秀气的眉拧成一团疙瘩,口吻带着乞求:“奴婢求您,别一个人冒险。”
“我知道。”明知是对方设下的圈套,她怎么可能傻到独自冒险,“去看看裴凌回来没,让他来见我。”
拂晓去了书房,带回来的不是裴凌,而是萧玄璟。
“有事问本王!”萧玄璟一进门,满满的醋意扑面而来。
因为贺栀宁交代管家不要把任丰的事传入书房,所以萧玄璟暂时还不知道萧予溪被绑的事。
贺栀宁料到会惊动萧玄璟,面容还算平静,嗔了他一眼道:“我就是想问问,西苑的事查的如何?”
没等萧玄璟开口,她补充一句:“不许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