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生了三个白胖胖、软乎乎的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男孩与萧玄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而女孩,既不像萧玄璟,也不像贺栀宁,反而像极了现世的她,五官精致,玲珑剔透,拥有一双比蓝天大海还有美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圆溜溜的眼珠忽闪忽闪的,仿佛对一切都感觉很新奇。
贺栀宁如珍宝似的抱着小女孩,“囡囡……”
小女孩一边吮吸着胖乎乎的手指,一边冲着她傻笑。
可下一秒,原本安安静静窝在软褥里的小女孩凭空消失了,贺栀宁吓了一大跳,心急如焚地在屋子里寻找。
几乎翻遍了所有的角落,却怎么也找不到小女孩。
萧玄璟坐在床边守着她,见她不停挥舞着双手,嘴里喃喃着“囡囡,囡囡”,像是被困在某场梦境之中,他焦急地握住她的手,在她耳畔低低呼唤着她的名字。
“阿宁,阿宁,醒醒……”
贺栀宁安静了下来,却没有醒。
到十五这日清晨,她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浑身湿透,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打捞起来的一样。
“醒了,还痛不痛?”耳畔响起干哑低沉的声音,贺栀宁微微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红肿疲惫的眼睛和一张印着好几道指印的脸。
贺栀宁呆呆看着他,努力回想着自己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
萧玄璟见她不说话,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他握着她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颊处:
“为夫错了,别不理为夫。”
“还痛不痛?”
“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会惹你生气……”
他说了很多话,贺栀宁只觉耳边嗡嗡嗡的,没听进去几句。
“还疼吗?”她忽然打断萧玄璟,抽出被抓住的手,指尖轻抚过被她打过的地方,心头疼惜不已,眼眶逐渐蓄起雾水。
她当时气急,不管不顾的扇他,他不说还手,甚至连反抗都没有,就任由她发疯似的出气。
他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除了太后曾动过手,从来没有第二个人敢这么打他吧。
萧玄璟再次握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轻轻摇头:“不疼。”
贺栀宁想坐起来。
萧玄璟连忙托住她的后背,将她扶起,又拿了个枕头垫着她的腰。
贺栀宁却一头扎进他怀里,双臂环住他的脊背。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萧玄璟沉重的心忽然轻了许多,薄唇不经意翘起微微的弧度,大掌摸着她的后脑,嗓音低沉绵软:“不要跟为夫置气,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以后,无论何事,我都听你的,只听你的。”
贺栀宁没说话,只将他抱得更紧。
片刻后,某人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饿了?”
贺栀宁抬头看他:“嗯,我想吃你做的。”
“好。”萧玄璟传拂晓进来伺候她洗漱,便去了后厨。
贺栀宁支开他,是为了认真考虑一下孩子的去留。
拂晓正替她绾发,裴凌忽然求见,给了她一封信。
是初墨传回的第二封信。
萧玄璟对此不知情,提着自己熬的粥回到主寝,亲自喂她。
贺栀宁吃了一口,粥的味道并不好,她不由皱了皱眉,道:“孩子,不留了……”
萧玄璟怔住,汤匙从手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