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栀宁在琥珀的腹部和头顶各施下三针后,一颗黑色药丸忽然从琥珀嘴里吐了出来,人也睁了双眼。
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冷艳的容颜,琥珀本能抬手,想动用武力保护自己,却发现自己压根动弹不得,浑身像是有无数蚂蚁啃咬。
又疼又痒,简直生不如死。
贺栀宁似笑非笑:“给你一盏茶,老实交代你的罪行。”
看到琥珀一脸痛苦,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淳妃便知贺栀宁暗暗对琥珀做了什么手脚,欲暗示琥珀,“摄政……”
刚吐出两字,贺栀宁转头看她,眼睛里闪烁着清浅的笑意。
“淳妃姐姐,有些话说的太多,就显得欲盖弥彰了。”
“一盏茶而已,淳妃姐姐不会等不起吧?”
“她是淳妃姐姐的心腹,我猜她一定忠心不二,淳妃姐姐说是不是?”
淳妃嘴角抽了一下:“清、清者自清,本宫……等上一盏茶便是。”
“淳妃姐姐菩萨心肠,我亦相信淳妃姐姐是清白的。”贺栀宁唇角扯开一抹讽刺的笑。
一盏茶于其他人不难熬,但对淳妃和琥珀却十分煎熬,心如烈火烹油。
淳妃心想,她费尽心思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埋了那么多枚棋子,好不容易等到机会,可以利用晟王的死,借良妃之手除去贺栀宁,为她的儿子铺路。
贺栀宁一死,崔凝便能趁机上位,成为新的摄政王妃。
将来,她再夺得萧玄璟手里的兵权轻而易举。
万万没想到,今日居然是这样的局面……
琥珀正经受着难以忍耐的折磨,嘴巴和舌头生生咬出了血,可浑身每一寸皮肤都好像慢慢炸开,从里面爬出无数虫子,痒,很痒,痒得她只有一心求死的念头。
贺栀宁忽然凑到她耳边说了句话,琥珀脸色大变:“奴婢说,奴婢……奴婢什么都说。”
淳妃心里猛地一咯噔,但她的情绪并没因为琥珀选择认罪而激动起来,像是认命了一样。
琥珀是淳妃的心腹,淳妃的计划,她一清二楚。
从萧文策被立太子那年起,淳妃便在几位生了皇子的后妃宫里及皇子府安插了自己的眼线,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她的儿子有资格争夺皇位,她们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萧云晟死亡当日,淳妃让琥珀与她安插在晟王府的丫鬟换了身份,成功潜入晟王府后,琥珀催眠了守房的下人及晟王妃,趁机入主寝,取了萧云晟的命。
当然,淳妃不觉萧玄璟查不到萧云晟的真正死因,于是对景福殿那株旱莲做了手脚,并伪造良妃是幕后真凶的假象。
一旦事态超出她的掌控,她会让琥珀提前施展祝由术,控制良妃杀了贺栀宁。
如此一来,良妃便与萧玄璟结下了不解之仇。
可惜,她的筹谋再精密,却算漏萧玄璟能识破琥珀的祝由术。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贺栀宁的催眠术勾起了萧玄璟的好奇心,他还真不一定及时察觉琥珀身上发出的银铃声是催眠暗号。
至于银铃能解除良妃的催眠,其实也是萧玄璟的大胆推测。
听琥珀将罪行交代得一干二净,皇上的脸越来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