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璟则去了承乾殿。
皇上明白这事做的不太厚道,所以萧玄璟一进来,他就开口表示歉意:“十九,这事是朕违背了咱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你如何怪朕,怨朕,朕都坦然接受。”
“当初,若不是阿宁为皇兄解毒,皇兄恐怕没机会同臣弟说话。”萧玄璟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凝视着皇上,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犀利地道,“皇兄这是在恩将仇报!”
皇上被他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可事情做都做了,他再说什么也无用。
而今能做的,就是尽力补偿十九媳妇儿。
对于皇上一副‘我做都做了,你能拿我如何’的反应,萧玄璟已有些咬牙切齿,他轻轻抬掌,便把床幔掀翻,皇上身下的龙床也四分五裂。
“皇兄,你动本王的女人,便是在挑衅本王!”无视皇上眼中的惊恐和痛苦之色,萧玄璟棱角分明的薄唇轻启,冷漠而绝情,“若不是为了父皇,本王根本不稀得当这个摄政王,更不愿背负兴盛萧氏江山的重担,皇兄要是再打本王妻子的主意,就做好萧氏江山覆灭的准备!”
比起苍生社稷,他更在意他的女人!
丢下这句话,萧玄璟转身去了永德殿。
“十九,老十九……”皇上了解萧玄璟的性子和行事作风,一旦把他惹急了,什么事他都能做出来。
喊不回萧玄璟,皇上只得让吴公公挑一些名贵首饰和珍宝,上摄政王府赔罪。
安抚了贺栀宁,才能安抚萧玄璟。
萧玄璟进永德殿,只做了一件事,便是带走了象征九五之尊权力的传国玉玺。
回王府的路上,萧玄璟垂眸盯着小桌上正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环刻双龙戏珠图案的玉玺,漆黑如墨的星眸掠过一道幽然的神色。
“裴凌,你说,是不是所有女人都想当皇后?”摄政王妃的地位再尊贵,亦比不过母仪天下的皇后,成了皇后,才不会被人肆意欺辱,可……
赶车的裴凌理解萧玄璟为何忽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愣了片刻,点头道:“回主子,皇后是这天底下身份最尊贵的女人,有做皇后的机会,自然是一百个愿意。”
不,他的女人是个例外。
萧玄璟心里如是回答,沉吟刹那,又问裴凌:“本王可怕吗?”
这可把裴凌难住了。
肯定也不是,否定也不是。
“哑巴了?”萧玄璟抬高了嗓音,愠怒。
裴凌后背冷汗直流,急急说道:“主子英勇神武,不怒自威,任何人见了主子都、都毕恭毕敬。”
他可怕,确实无人敢轻易挑衅他,饶是如此,他的女人,却还是被人变着法子欺负。
尤其是皇权,永远压了她一头,让她无法随心所欲。
世间终无两全法,萧玄璟越想越气愤,越想越烦躁,马车停下时,他终是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玉玺上。
“咔咔——”
玉玺倒是没有碎,却多了数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