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姐姐上次还叫我阿婧姑娘,今日怎么又开始叫我侧妃?是因为太子殿下,贺姐姐才与我这般生分吗?”赫连婧皱紧眉心盯着她。
贺栀宁轻笑,笑意不达眼底:“臣女不敢。”
赫连婧无趣地回了文记。
少时,四名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进了店,询问招工一事。
两个瘦瘦小小,神色平静,两个高大威猛,神色也很平静。
贺栀宁暂时瞧不出谁是文记派来的人,但赫连婧主动出手,她便将计就计,让文记的名誉一臭到底。
……
相府门口,贺淮南像一尊望妻石痴痴望着皇宫的方向,目光三分焦急七分担忧。
忽然看到盼了一整日的人终于回来,忙不迭冲下台阶。
由于着急过头,一脚踩空,险些摔倒。
“大哥!”贺栀宁心尖跟着颤了颤,箭步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大哥可有事?”
贺淮南站稳后,感觉脚踝传来一阵刺痛,不由扯了扯嘴角。
未免贺栀宁担心,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半分不适,“我没事,七公主她怎么样?”
提到这事儿,贺栀宁才想起自己出宫后注意力都在皇后所赐的玉肤膏上,到了宁氏又被退货一事耽搁,将派人报平安忘得一干二净。
“大哥,溪溪的病无碍。”她愧疚地抿了抿唇,“忘记派人回来报信,害大哥担心了这么久,抱歉。”
“傻姑娘,大哥哪有怪你。”贺淮南悬在嗓子眼一天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皱着的眉头也随之舒展,浅笑道,“你累了一日,咱们赶紧进去,爹娘还等着咱们一起用饭呢。”
“好。”
吃过晚膳,贺栀宁回了宁馨阁。
想到贺淮南别扭的走路姿势,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跌打损伤的药让夕落送了过去。
贺淮南收到药时惊讶又感动,真的是什么事都瞒不住她。
贺栀宁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刚绞干头发,云竹便送来了那幅卷轴。
坐到书案前,贺栀宁将卷轴摊开,发现是一幅再普通不过的赏梅图,图上没有题词,也没有盖印。
但细细端详一番后,她发现画右上角的凉亭与皇宫里的青莲台很像,亭子里站着一男一女,女子着红衣,男子着蓝衫。
凭一幅画,皇后便笃定故友北慕能心甘情愿助萧文策成就大业,两人的关系绝不简单。
贺栀宁心中已然有了某些猜测。
当然要证实她的猜测为真,一切得等见过北慕才知。
将卷轴摊至一旁,她开始提笔临摹了起来。
萧玄璟来时,便见小姑娘趴在书案上睡着了,而右手还捏着紫毫笔,笔尖抵着砚台。
他无奈地皱了皱眉,明明累极,还不好好休息,真是不听话。
走近,抽出她手里的笔,将她抱到了床榻上。
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又回到书案前,扫了眼卷轴和那幅未做完的画,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提笔继续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