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成衣由娘娘亲自监工,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可防不住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刁佺找大夫查验过成衣,深知问题出在哪儿,当然他不可能直说,委婉道,“老奴让信得过的大夫检查过成衣,大夫说衣服上沾染了天竺葵和灯草,这两种草药无毒,混合在一起却能产生新毒,一旦接触久了会长红斑。”
说着看了眼萧文策,“不过殿下和娘娘放心,老奴问过大夫,此毒不会殃及性命,过两日便能消散。”
听罢,赫连婧一屁股坐回凳子上,“怎么会这样?”
天竺葵和灯草是她故意加进去的,她不知会产生新毒啊,幸而没有闹出人命,否则她就罪该万死了。
萧文策平时基本不管生意上的事,虽不知细节,却也听了个大概,见赫连婧一副自责不已的神色,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与阿婧无关,不必难过。”
赫连婧张了张嘴,“我……”
“刁佺,孤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此事你全权处理。”萧文策看向刁佺。
“是,殿下。”刁佺趁机说了退货赔钱的事,说完摸了摸脸上的伤,“幸好老奴这身骨头还算硬朗,只是受了点小伤。”
听说赔了不少钱,连带着文记的口碑都跟着受损,萧文策险些咬碎后槽牙。
文记是他的私产,若是闹大被父皇知晓,他一定会被劈头盖脸痛骂一顿,且文记还要继续做那些女人的生意,退货赔钱是唯一的法子。
赫连婧更加自责,可出于私心,并未再提草药一事。
文记经此一遭,客流量大大减少,而拓印纹样的创意无法继续实施,赫连婧只得再想其他的点子吸客。
想到宁氏尚未开张,赫连婧抢先造了一批假人模特,将新款摆放在文记门口,又推出了新的回馈活动,效果虽不明显,但稍有起色。
贺栀宁知晓此事后不以为意,最多对赫连婧这个人多了些看法。
连续忙活了好几日,宁氏终于完工,重新开张的日子定在三日后。
……
这日,贺栀宁正要去宁氏送新的纹样,刚出府便碰到了定北侯府的下人,“表小姐,夫人请您过府一趟。”
“有说什么事吗?”她问。
下人摇头。
贺栀宁只好先去侯府。
入了侯府正厅,便见叶氏正与一位身着牛角灰交领大袖螺纹裙的女人交谈。
叶氏看到贺栀宁,忙起身招手,“宁儿来啦,快坐。”
贺栀宁施了礼,随叶氏坐在了左侧。
女人坐在她对面,唇角带笑,目光却复杂地打量着她,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但眼里隐隐含着一抹淡淡的敌意。
“舅母,这位是?”贺栀宁先开口问道。
叶氏笑着介绍,“宁儿,这位是肃毅伯爵府的二夫人,也是我的表妹。”
叶二夫人朝贺栀宁点头示好。
贺栀宁礼貌地咧了咧唇角,原来是戚芃芃的母亲,难怪对她心怀敌意呢。
没寒暄两句,叶氏握着贺栀宁的小手,直入正题,“宁儿,前些时日芃芃不慎染上重疾,看过大夫,也看过御医,吃了不少汤药,可始终不见她的病情好转。二夫人听说你在郡主的及笄宴上救了花家小姐,便托我问问你能不能去瞧一瞧芃芃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