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后。”詹院正心里仍然不安,怯怯望着萧玄璟,“王爷那……微臣……”
用花瓶砸摄政王,他恐怕是世上第一人。
“事出有因,哀家会替你解释,你先起来吧。”太后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若有所思。
詹院正道谢后,起身。
“璟儿应该不是无故袭击哀家,你检查一下,看看璟儿的身子是不是哪里出了毛病。”当萧玄璟提起自己几次差点掐死贺栀宁,太后其实怀疑他在撒谎。
因为汞毒一旦发作,中毒之人会彻底丧失意识,六亲不认,就算萧玄璟视贺栀宁如命,贺栀宁也不可能逃脱他的毒手。
汞毒不是常见的毒,却也不是十分罕见的毒,贺栀宁和褚军医能查出,詹院正身为太医院院首,自然也能查出。
替萧玄璟把完脉,詹院正脸色大变,感觉脖子凉嗖嗖,马上要掉似的。
“如何?”太后捏紧了拳头问。
詹院正惶恐下跪:“回太后,王爷的身子……不太妙。”
“哀家要听实话。”
詹院正低着头,如实说来:“若微臣没判断错,王爷应当中了一种名为汞毒的毒,此毒一旦发作,会令人失去意识,成为神志不清的杀人魔。刚刚王爷袭击太后,应该是毒性发作,失控所致。”
“中毒?璟儿怎么会中这么可怕的毒?”太后皱着老眉,疾言遽色,“哀家命你,马上为璟儿解毒!”
“微臣无能,太后恕罪。”詹院正磕头道。
太后恼怒,抄起手边的软枕砸到詹院正身上,“废物!”
詹院正大脑飞速转动,思索着保命之策,忽然想到什么,老眸一亮:“太后,请听微臣一言。”
“说。”太后不耐烦道。
“摄政王妃是毒医弟子,医术在微臣之上,王妃一定能医好王爷。”
詹院正的话,不仅没有安抚到太后,反而彻底激怒了太后,“你身为太医院院首,连这点毒都解不了,还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丫头片子身上,哀家看你是平日太清闲,导致这把老骨头都松散了!”
詹院正把脑袋贴在地上,不敢再说话。
这时,萧玄璟醒了。
他扶着晕乎乎的脑袋,“本王头好痛。”
詹院正吓得一激灵。
“璟儿,你可真是吓死哀家了。”太后观察着萧玄璟的反应。
萧玄璟似乎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双眼带着刚醒来的迷糊:“母后,儿臣……儿臣这是怎么了?”
视线落在太后的脖子上,“母后,您的脖子怎么了?”
不等太后说话,他忽然对詹院正说道,“你先退下。”
“是,微臣告退。”詹院正如释重负,麻溜退出大殿。
此时,萧玄璟的脸色已经变了,变得冷酷无情,犀利地说:“刚刚儿臣毒发,才会伤及母后,如果不是李嬷嬷带人赶到,母后恐怕死在儿臣手下。母后,给儿臣下毒时,是不是从未想过,有一日会伤人伤己?”
回京的路上,贺栀宁一直劳心劳力为他驱毒,但汞毒入体后,却非短时间能彻底驱除。
不过,虽然他体内的毒素没有完全排清,也不会轻易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