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栀宁打算出门一趟,正在换衣服。
萧玄璟进屋后,屏退了下人,然后绕过屏风,站在贺栀宁身后,替她整理着外衫。
拂晓和夕落在养伤,贺栀宁最近都亲力亲为,以为是哪个丫鬟进来伺候她,她有些不习惯:“我自己来。”
“阿宁,为夫有话跟你说。”萧玄璟听她的语气似乎带着一丝冷漠,以为她是在生他的气,忙把手缩了回来。
贺栀宁惊讶转身:“你怎么来了?”
见她一脸诧异,萧玄璟这才知自己想多了,伸手揽她入怀,下定决心道:“关于孩子的事,我们好好谈谈吧?”
“玄璟,刚刚在花厅,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贺栀宁主动搂住他的脖颈,水润的樱唇微微上扬,“我爱你,所以即便一辈子不要孩子,我也愿意。何况,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不是吗?”
她以前不理解萧玄璟为何不喜欢,甚至可以说讨厌小孩,自打知道太后对萧玄璟完全没有母子之情,她逐渐理解他的偏执。
而她,被外祖和母亲宠大,后从北境回到京都,父亲大哥、舅舅舅母、表哥表姐,都将她捧在手心疼爱,她喜欢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所以也希望她和萧玄璟组成新的家庭,能儿孙满堂,承欢膝下,弥补过往的悲楚。
可,他嘴上说喜欢小孩,心底却始终抵触。
如果他永远接纳不了,她不会强求,她只盼他能一生顺遂,一世安舆。
想到他们已经收养的义子小宝,贺栀宁心理便没那么难受了。
萧玄璟对小宝没什么感情,还经常吃小宝的醋,甚至为了让他们少接触,把小宝送到了学堂长住。
可现在听贺栀宁提起小宝,想起两人相处的情景,萧玄璟心理酸涩无比。
她那么喜欢孩子,他却无法给她,甚至还要连累她承受这份痛苦……
原本准备好了大段说辞,在这一刻,话全部卡在萧玄璟的喉咙里,没有勇气说出口。
“好了,别多想了,快去忙你的吧。”贺栀宁踮脚吻了吻他的下巴,笑着将他往外推。
萧玄璟杵在原地,贺栀宁没有推动。
“阿宁,我并非不喜欢孩子,我是……”
话刚出口,门外传来管家急切的声音:“王妃不好了,五皇子妃早产血崩,五皇子请您过府相救。”
贺栀宁交代过管家,让他时刻关注着五皇子府的事,一旦萧迟派人来求医报信,便立刻告诉她。
“怎么这么快?”人命关天,贺栀宁赶忙走了出来。
萧玄璟不得不把话咽回去,跟上她的步伐。
管家道:“五皇子说,今早五皇子妃喝了药后,忽然早产,稳婆说胎儿胎位不正,又有血崩之势,而两位太医根本止不住血。五皇子正在前厅等着王妃,请王妃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