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栀宁扬臂甩了戚芃芃一巴掌。
“你……”戚芃芃难以置信瞪着她。
贺栀宁凶巴巴瞪回去,语气格**鸷:
“摄政王府,岂容你撒野!”
“来人,把她给本王妃扔出去!”
云柳和云竹立刻现身,架着戚芃芃往外拖。
“啊!贱婢!放开本王妃!”戚芃芃大喊大叫,云柳怕吵到贺栀宁,点了她的哑穴。
院子瞬间清净。
贺栀宁再没看戚芃芃一眼,跟着萧迟上了五皇子府的马车,上车后,立刻让云竹给花芙蝶传了句话。
至于纪夫人……
贺栀宁当然知道纪夫人是为纪明姝求医,她对纪明姝的敌意没纪明姝对她深,但她还没圣母到救一个视自己为仇人的人。
不到两刻钟,抵达五皇子府。
萧迟下车后,正准备行礼,贺栀宁阻止道:“不必行礼了,带我去看病人。”
“是。”萧迟心中一暖,片刻不敢耽搁,领着贺栀宁直奔后院。
贺栀宁一踏进屋子,铺面而来便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苦涩的草药味。
赫连娜昏迷不醒,脸上没有半分血色,两名太医正在替她施针止血,可效果甚微。
贺栀宁扫了眼扎在赫连娜身上的银针,及两位太医的行针手法,不由皱了皱眉,不过她并未打断二人。
直到两人落下最后一针,她才走到床前,把药箱放到床头的方桌上。
两位太医跪下行礼:“微臣参见摄政王妃。”
“免礼,都出去吧。”贺栀宁一边捣鼓着药箱,一边道。
两位太医曾去过庐城,见识过贺栀宁的医术,钦佩不已,心里不免想偷师学艺,却顾忌她的王妃身份,忙斩断想法,退出房间。
贺栀宁摆好银针,抬头看了眼紧张不安的萧迟,“你也出去。”
萧迟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回去,打发了屋里的丫鬟,自己也到门口守着。
摸过赫连娜的脉搏,查看过她身下的流血情况,贺栀宁才按顺序拔掉她身上的银针,重新施针。
八十八根银针扎下,贺栀宁费了一番功夫,额头也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执袖擦了擦汗,紧接着掀开赫连娜的裙子,双手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从上而下,从左至右摸了好几遍。
虽然没有现代机器检查得精准,但贺栀宁已有八成把握确定孩子是不健康的。
一刻钟后,赫连娜悠悠醒来,睁眼看到一张绝美昳丽的容颜,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皇婶?”
“嗯。”贺栀宁应了一声。
赫连娜欲坐起来,贺栀宁忙按住她的肩膀:“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别动。”
“皇婶,孩子……孩子它还好吗?”赫连娜不敢动了,泪眼婆娑望着她。
贺栀宁直言:“你的腹部遭受重击,孩子的情况不太好,近期很可能会早产。”
“那……”赫连娜想起在承恩寺贺栀宁说过的话,慢慢翕动双唇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贺栀宁和赫连婧之间有不解之仇,但还不至于把那些仇怨转移到赫连娜身上,更不会牵连到无辜孩儿身上。
瞧出赫连娜的心思,她主动道:“之前我便说过,这孩子不能留,而今你的身子遭受重创,若是早产,你和孩子都活不了。”
赫连娜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了脚底心。
她费力抬起胳膊,握住贺栀宁的手,泪如决堤的河坝从眼尾滑落:“皇婶,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七个月,孩子已经成形……我,我怎么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