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息怒……”李嬷嬷欲上前劝慰。
太后怒瞪了她一眼,“息怒?他如今完全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哀家说两句,他拿十句话来堵哀家,哀家如何息怒?”
当年,她就不该答应先帝!
当年,她就该活活掐死他!
李嬷嬷伸手抚着太后的后背替她顺气:“王爷不近女色,身边连个侍女都没有,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他动心的,那定是将她放在心尖上宠着,可谁又能说,王爷会一直宠爱她,若哪天王爷厌弃了她,她失了王爷的庇护,还不是太后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番话,无疑让太后心里好受了许多。
可,怒火仍未平息。
李嬷嬷又道:“自王爷摄政,逐渐脱离了太后您的掌控,而贺小姐是王爷的逆鳞,太后不可将王爷逼急了,更别脏了自己的手。”
最后半句话,让太后猛然想起了某些往事。
想要除去自己最讨厌的人,用她最在意的人做刀,才是最锋利最残忍的。
倘若将来某一日,贺栀宁被萧玄璟亲手杀死……
想罢,太后眼底闪过阴险的暗芒,随即在李嬷嬷耳边小声吩咐道:“哀家……”
李嬷嬷听完,心中一惊:“太后,要是王爷他压制不了,可就……”
“他是哀家的儿子,从小意志力就超出常人,怎么可能压制不住。”太后凉薄勾唇,保持清醒的意识伤害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却无法阻止自己,恐怕是这世间最痛苦最绝望的事吧。
李嬷嬷有些后悔,却又不敢忤逆太后的旨意,带着东西去了御膳房。
……
萧玄璟对太后不是没有防备,可他们是亲母子,千防万防总会有忽视的时候,不过这是后话。
两人回到偏殿,萧玄璟便让人传了膳。
宫人刚把菜摆好,门外就响起了戚芃芃的声音:“臣女有事求见荣湘郡主。”
贺栀宁根本不想见戚芃芃,不悦地皱了皱眉。
萧玄璟立马意会自家女人的小情绪,转头看向云柳:“让她滚!”
“是。”云柳疾步跑出偏殿,杏眼毫不掩饰对戚芃芃的憎恶,“郡主没空见你,快滚。”
“你算什么东西,也……”
戚芃芃话没说完,云柳猛地甩她一巴掌。
“啪!”
戚芃芃被打蒙了,“你……”
“我是摄政王府的人,王爷说了,让你滚!”云柳冷着脸,刻意强调是摄政王让她滚。
“你……”
“你什么你,再不滚,我还打你。”云柳双眸一眯,眼神如刀,刮在戚芃芃脸上。
戚芃芃被她的狠厉吓到,灰溜溜走了。
第一日入宫就与太后、戚芃芃闹了不愉快,贺栀宁有些头疼,于是晚上沐浴的时候多泡了会。
前朝因立储一事,奏折一日比一日多,萧玄璟忙到下半夜才悄无声息溜进偏殿,褪去外袍,在贺栀宁身边躺下,把人闹醒,动作小心翼翼的将她捞到怀里抱着。
闻着怀里姑娘身上和发丝间的清香,萧玄璟只觉一日的疲惫都散去了大半,很快陷入梦乡。
可入梦不足半刻,怀中人一声尖叫,让他猛地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