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必客气。”贺栀宁微微点头。
定北侯如释重负地笑了一声:“多亏我的宁儿妙手回春,不然老夫我这一辈子都良心不安呐。”
苏晏礼听到这句感慨,眼底染上丝丝愧疚,都怪他……
贺栀宁看了眼苏晏礼,走到定北侯身边,扶住他的胳膊道:“外祖,罗小姐能被宁儿救回,说明她是个有福之人。”
旋即笑看着罗少虞,“罗小姐她从未怪过苏家,外祖不必太过自责。”
罗少虞朝定北侯欠了欠身。
“老侯爷,我的虞儿向来心地善良,便是吃了亏也不与人计较,可这件事说到底是你们苏家的因,苏大公子和我家虞儿的婚事仍不能作罢。”罗国公夫人不想让女儿受任何委屈,语气犀利道。
定北侯颔首:“罗小姐是个好姑娘,这门亲事老夫没有意见,等罗小姐入门,苏家一定不会委屈了她。”这个孙媳妇除了身子弱了点,其他方面他都很满意。
苏武和叶氏跟着表态。
“罗小姐,之前的话是我说得太过分,我向你道歉。”苏晏礼情绪万般复杂,心中饶是对罗少虞没有任何感情,也从未想过要娶她为妻,可事到如今,他必须负责,“若是你肯原谅我,我……从今往后,我苏晏礼绝不会委屈你分毫。”
罗少虞摇摇头,淡然一笑:“苏公子,那件事就让它过去吧。至于我们的婚事,罢了。”
感情强求不得,她不愿求而不得,更不愿将自己困于其中。
“虞儿……”
罗少虞握住罗国公夫人的手,“母亲,您就由我一次吧。”
见她坚持,罗国公夫人选择尊重女儿的决定。
苏家理亏,更不好多言。
至此,这件事告一段落。
等罗氏父母走后,定北侯脸色倏然一沉:“去祠堂跪满十二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
他这个长孙,他一向引以为豪,可谁想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居然这么冲动,还险些害了一位好姑娘。
苏晏礼垂下脑袋:“祖父,孙儿知错了,孙儿以后绝不犯同样的错。”
定北侯摆摆手,将苏晏礼赶了出去,又冲苏武和叶氏厉声道:“还有你们,为孩子张罗婚事前,怎么不事先多了解了解孩子的心思,否则这件事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以后为孩子张罗婚事,别再像这次这般急切,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苏家的子孙很差,娶不到婆娘。
还有,去备些好礼和上好的补品,亲自去国公府赔个礼。”
“是,父亲。”
“儿媳谨遵公爹教诲。”
苏武和叶氏退出正厅。
贺栀宁扶着定北侯坐下,一边抚着他的后背,一边宽慰道:“外祖,您别生气了,小心气坏身子,宁儿会心疼的。这件事虽是表哥的错,可好在罗小姐没出什么大事,表哥也知错了,您就不要再责怪表哥了。”
定北侯叹了口老气,家里两个老的和三个小的都不省心,还是外孙女最懂事,最得他心:“宁儿啊,这次幸亏有你。”
祖孙俩说了会子话,贺栀宁便去了祠堂。
不过她没进去,只在外面看了几眼就走了。
希望这件事之后,表哥能彻底放下对她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