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草民冤枉。”贺栀宁话音刚落,那伙计立刻磕头喊冤,“草民亲眼所见,草民说的都是真话,草民没有作伪证,更没有受人指使,请大人明鉴。”
贺栀宁美眸轻转,“好,既然你说你亲眼所见,那我问你,为何当时没有向你的东家揭发我和刁佺的阴谋,而是眼睁睁看着文记一夜倒灶?”
“这……”那伙计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辩解理由,哑言。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尖锐的公鸭嗓:“圣旨到。”
贺栀宁微眯了眯眸子,圣旨可算是到了。
很快,皇上身边的吴公公进来了。
时岱舟忙起身,下跪相迎:“微臣接旨。”
吴公公扫视一圈,将手里的拂尘扬了一圈,“传圣上口谕,宣太子侧妃赫连婧,相府千金贺栀宁,顺天府丞时岱舟立刻入宫觐见,钦此。”
三人垂首应声。
吴公公又让时岱舟把相关人等都带上。
离开顺天府前,贺栀宁故意放慢脚步,小声问时岱舟:“时大人,按东陵律例,作伪证该如何处置?”
时岱舟立刻明白了她的言外意,眸色深深地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文记伙计,“轻则流放,重则斩首。”
“那在皇上面前作伪证呢?”她也回头看了眼。
时岱舟:“欺君之罪,诛九族。”
赫连婧没听到两人的对话,文记的几个伙计却是狠狠打了个颤,入宫的路上脊背一直不停冒冷汗,就连手心都是一片黏腻。
少时,吴公公先进永德殿禀报,才宣召几人。
贺栀宁进去的时候,发现萧玄璟和萧文策也在,而且两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差。
萧文策看到贺栀宁时,眼中满是怒火和恨意,似乎想用这裹着刀子的目光,在她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
而萧玄璟看到贺栀宁时,黑沉沉的脸色瞬间切换成一副温柔深情的神色,眼底还暗含一丝担忧,似是生怕她受了半点委屈。
贺栀宁无视萧文策的敌意,眸色柔柔看向萧玄璟,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看到两人眼神交汇,而自己被无视,萧文策握着拐杖的双手越收越紧,仿佛要把拐杖捏断,他没想到算计不成,反被贺栀宁将一军,不仅害文记损失惨重,还把事情闹到了父皇这儿。
想到赫连婧的愚蠢,又凶狠地瞪了她一眼,如果不是他一时糊涂相信了她的馊主意,也不至于……
亏损钱财是小,影响名声、失了民心是大。
赫连婧被瞪得心一沉,倒不是生气,而是更加愧疚。
不过回想起公堂上贺栀宁的反应,心底又升起几分赢定官司的底气。
只要她让她的人死死攀咬住贺栀宁,而贺栀宁无法自证清白,就算刁佺一时抓不回来,也能让皇上对贺栀宁起疑。
到时再提出对贺栀宁用刑……
听闻宫里的酷刑不亚于府衙,从死人嘴里也能撬出真相,何况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贺栀宁,这一回,我不仅要赢你,还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