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偌大的文记空空如也,货架倒了一地,柜台像是被人洗劫一空,地上还有不少纸屑,赫连婧傻眼了。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晚上时间,文记怎么空了?难道遭了贼?
赫连婧检查了一圈,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可店铺里除了垃圾什么都没有,确实像被人洗劫一空。
文记主铺处于京都最热闹的街道,更是最繁华的地段,盗匪不可能那么猖狂。
一直等到伙计上班时间,仍不见刁佺和其他伙计的影子,她脑子里倏然闪过什么,似箭地冲到了文记门口,目光赤红地盯着对面的宁氏。
文记出事,宁氏却安然无恙,是贺栀宁,一定是贺栀宁捣的鬼。
可她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贺栀宁如何算计了她,如何让文记一夜之间被搬空?
就在她一筹莫展时,一穿着暗蓝长衫、外套驼色短款比甲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东家。”
他是文记分铺的掌柜,赫连婧不熟,但认得,忙不迭问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店铺的货全部被搬空了?”
男人将昨天的活动场面及刁佺取货折现的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听罢,赫连婧浑身的血液蹭蹭往脑门上冒,整个人仿佛遭到了五雷轰顶,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惊愕地看着男人。
她以为只是文记主铺的货没了,哪料,所有店铺都货,乃至仓库里才采购不久的存货都…都被搬空了。
她以为贺栀宁勾结盗匪对文记下了黑手,哪料,居然是自己人,是她和萧文策最信赖的大掌柜。
“你、你再把当时的情况说一遍。”赫连婧揪着男人的衣领,脸色发白,嘴唇颤抖地出声。
男人原想不通东家为何要做劳什子的砍刀刀活动,看到赫连婧一副完全不知情的神色,他大概猜到了,于是将昨日的活动场面描述了一遍。
听说十位客人就有八位百发百中,赫连婧再次如遭雷劈,讷讷松开男人的衣服,双脚不由自控往后退了两步。
后脚跟踢到门槛,整个人往后倒去。
男人赶紧扶住她,“东家,您没事吧?”文记一朝破产,怕是无力东山再起,看来他得另寻出处了。
赫连婧推开男人的手,扶住门框,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小脸煞白得可怕。
她抬眸盯着宁氏的烫金牌匾,眼中尽是绝望的愤恨。
贺栀宁,你可真是好算计,半点活路都不给我留。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宁氏门口,下来的正是贺栀宁,她径直进了宁氏,并未回头,却能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一道恨不得将她撕碎的目光。
“贺栀宁!”赫连婧捏紧拳头,尖锐的指甲插进皮肉,她似乎也感觉不到疼痛。
一只脚已踏过门槛的贺栀宁顿足,慢慢回头,满眼无辜地望着赫连婧,“阿婧姑娘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见她状若无事,赫连婧心头的怒意更甚,踉跄地走下台阶。
却是在她迈下最后一层台阶时,忽然来了一批人将她堵住。